罕之处,心里立刻就起了买下送给她的念头,问了那波斯人的落脚之地,知他住在藩人聚居的藩坊里,当即匆匆赶了过去,到了却找不到人,打听了下,才得知那波斯人见无买主,大失所望,今早已经动身走了。
甄耀庭一心想要买下项链,问了波斯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昨晚才终于在驿站里让他追到了人,那波斯人起先还不肯卖了,他越不肯出,甄耀庭就越想买下,出了高价,磨了许久,到了最后,终于逼迫那波斯人出了手,他拿了宝贝连夜赶回,今早方才到的家,顾不得赶路疲劳,先跑来妹妹这里献宝。
嘉芙吃惊不已。没想到哥哥昨晚竟是为了这事才夜不归宿。看了眼项链,见是一串紫色珍珠,就知这是赝品了。
上辈子在皇宫里,她曾见过番邦使者进献给章皇后的紫鲛珠。
紫鲛珠名字带了紫,其实颜色并非紫色,而是粉红,只是对着日光,转为深紫,故而得了这名。因为稀罕,千金难求,皇后得了后,当时还特意召嘉芙去她那里欣赏,说她要是喜欢,就转赐给她。
嘉芙怎敢要,当时叩首婉拒,回来想到自己父亲,还伤感了许久,故而印象深刻。
“我给你戴起来!妹妹你有了紫鲛珠,日后必定顺顺遂遂,平安富贵!”
甄耀庭拿出项链,高兴地道。
这珠串子个个有小拇指大,难得的圆滚滚,莹润无暇,颜色也少见,自然是好东西,但却不是紫鲛珠。
嘉芙心知哥哥入了那波斯人的套。看到他一脸疲倦,双目却兴奋发光的样子,心里感动不已,原本不忍戳破他的兴奋,但想到他是甄家家业的继承者,要是总这么浑浑噩噩容易轻信人,日后怕还要吃亏,迟疑了下,就道:“哥哥,你被骗了,这不是紫鲛珠。我听见过的人说,紫鲛珠是因在日光下幻为紫色才得的名字,并非自带紫色。”
甄耀庭一愣,睁大眼睛盯着项链,脸色大变,抬手摔在地上,怒道:“好啊,龟孙子竟敢骗我!我这就叫人去追,要是抓到了,非打断他骨头不可!”匆匆出去吩咐了人,回来还是怒气冲冲,一把抓起项链扔在地上,抬脚就要踩。
嘉芙急忙阻拦,捡起项链道:“哥哥,那人想必知道你的名声。这珠子价高,他卖不出去,这才故意引你去买,此刻人必是追不到了。在我看来,这是哥哥你的心意,虽不是鲛珠,却胜过鲛珠。买了回来也是缘分。只是哥哥,往后你做事前,记得多想想,或者先和管事们商量,不要再这样轻信别人,免得又上当受骗。”
甄耀庭原本一肚子的气,恨不得把这东西踩碎了才解气,听嘉芙这么一说,火气立刻就消了,摸了摸头,嘿嘿笑道:“我知道了。祖母和祖母的教训,我都记着呢。这回是急了些,怕赶不上你出嫁,一不留神被人骗了,往后我定会多留心眼的。”
嘉芙想起前世自己被太后下令钉入棺材前,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话,知自己死后,哥哥的下场必定也是凄惨。这辈子,更是坚定了要改变命运的念头。于是自己戴上项链,到了镜子前,照了一照,回头笑道:“谢谢哥哥,我很是喜欢。”
孟氏得知儿子昨夜一宿未归,竟是为了妹妹去买项链,抱怨了几句,也就作罢。因所有行装,昨日都已经上了船,一早,领了一双儿女去向老太太辞了行,一行人便出门到了码头,登上了船。
檀香临走前,特特给了昨日那王婆子一匣的冻龙脑,里有双十枚,取十全十美之意,说是小娘子的吩咐,让她拿去给女儿添妆。王婆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话,小娘子竟就上了心,惊喜万分,千恩万谢,满口好话:“小娘子此番上京,必定顺风顺水,心想事成,嫁得如意郎君,命里富贵双全!”
☆、第 5 章
这趟北上,出发前虽已预留出足够的路上日子,但为确保能赶上下月裴家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一路行程还是安排的颇为紧凑,从泉州港出发,走近海航线,过福州,等入江南,便转入内陆运河,继而直抵京城。
还在数月之前,宋家夫人就派了两个心腹婆子来到泉州甄家,此番一道返京。
宋家虽是裴家的姻亲,但甄家嫁女,他家怎又会派人同行,这说起来,还有一番掌故。
宋家女儿从前嫁给裴家长房次子裴修祉,几年前病去了,留下个儿子,乳名全哥儿。宋夫人膝下只这一个嫡亲女儿,女儿不幸去后,伤心不已,对全哥儿疼惜如命。
风水轮流转。少帝没了,顺安王做了皇帝后,宋家因拥戴之功得皇帝重用,这两年地位扶摇而上,权势逼人,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卫国公府的落败。
卫国公府的裴老夫人,这几年已经深居简出,不大管事了。长子卫国公多年前去世,二老爷挂个闲职,一边是煊赫新贵,一边是没落世族,宋家难免渐渐自大,于礼节处开始怠慢,宋夫人常来卫国公府看全哥儿,每次过来,架势十足,就差呼奴唤婢了,辛夫人心里不满,但儿子还要指望这前岳家的提携,故只能忍气吞声,笑脸应对。
儿子丧妻后,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