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没有多说,他挂了电话。而从头至尾,除了“喂”字,从悦一句话都没说。
江也问:“什么事?”
她摇头,“从盛的电话,张宜的儿子死了。明天出殡,礼拜……”她说着才想起来,抬头看向江也,“礼拜六书颜和周嘉起酒席订在尊粤酒店?”
“对。三楼。”
“晚上?”
江也点头,见她拧眉,“怎么?”
她说:“从家的白事酒同一天,也是在尊粤大酒店。”
这真的凑了巧了,江也不欲她多想,揽她的肩,“没事,我们去我们的,不跟他们打交道。周嘉起他们选日子也没想到会那么巧……”
“我知道。”谁家不想选个诸事皆宜的好时候,就是有这么巧,就是恰好撞上了,谁也没办法。
江也问她:“你想见从家的人吗?”
从悦沉默三秒,到底还是摇头,“不想。”
要是从老太太听到,怕是又要骂她白眼狼,可人的感情就是这样,都说滴水石穿,她的心可不比石头硬,这么多年下来,早被他们用尖刀扎了个透。他们没有给予过她感情,她又怎么拿得出相应的情感来做回报?
从盛的电话被当做一个小插曲,从悦和江也都不想投注过多关心。
到了卓书颜订婚宴那一天,傍晚时分两人出发,到尊粤酒店门前一看,两侧的车位停满了车,客人不少。
从悦和江也搭电梯到三楼,牵手往a厅走。
卓书颜和周嘉起在门口迎客,卓书颜脸上妆容精致,不过腮红颜色稍显喜庆了些。周嘉起倒是容光焕发,精神十足。两家大人也一同在旁作陪以示郑重,亦是怕他俩招待不周。两家亲朋友好友陆续到来,门口一片欢声笑言。
从悦和江也作为订婚主角唯二邀请来的朋友,被安排和卓家表弟表妹们同一桌。
趁主角两人进大厅休息的空挡,从悦去找卓书颜说话,聊着聊着,问:“这一层有几个厅啊?”
“三个。”卓书颜道,“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看这一楼人挺多的。”
“隔壁b厅也被人包了,所以人是多。”卓书颜随口一说,对别人家的事不大放在心上。
想了想,从悦还是没告诉她从家的事。红白喜事一般不会安排在同层,卓书颜在三楼办订婚宴,从家的白事酒安排在四楼,酒店方面不会出这种错。
今天是卓书颜的好日子,从悦没说旁的,嘱咐她多找空休息,回了座位。
和所有酒席流程相差无几,在客人大致都到齐了之后,正式开席。卓书颜和周嘉起却不能立时坐下,他俩一桌一桌去问候亲朋,尤其是长辈们,更是礼貌万分。这也算是让他们二人互相认识两家亲戚的途径,两人笑得脸上肌肉都酸了。
从悦小声感慨:“看着都累。”
江也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先别担心他们,你多吃点,长点肉。”
再怎么看,从悦也不可能去帮他俩的忙,只得乖乖吃东西。那厢卓书颜和周嘉起满场绕了一圈,总算能坐下进食。他俩坐到从悦身边,卓书颜挨着从悦,揉着脖颈小声说话。
“太累了。”
“那你多吃点,省得等会儿没力气。”
从悦听她偷偷抱怨,附和着点头,不住地往她碗里夹东西。
酒过三巡,从悦吃得差不多,想去洗手间小便,江也陪她离开大厅。
出了a厅向左拐,走过一段,先经过电梯门,再往前就是洗手间。江也在外头等她,几分钟后,从悦擦着手走出来,纸巾投进垃圾桶。
“等会回去先走一段路,散散步,我……”
两人说着话往回走,“叮”的一声电梯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穿素色衣服的女人,从悦两人迎头和她碰上。
照面一打,从悦和张宜都愣了。
张宜刚痛哭过一场,涕泗横流失态得很,想洗脸,无奈四楼的洗手间全被人占着,只好下来找洗手间用。
从儿子查出病开始,她时不时就要哭一场,这段日子更是,今年这个春节,从家丝毫没有年味,反倒哭声常闻,不是她哭就是从老太太哭。从睿下葬当天他们已经哭得几近肝肠寸断,今天办白事酒,一时勾起情绪,张宜没忍住又哭了一回。
此时张宜手里抓着擦拭用的手绢,眼肿着,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你……”张宜看着从悦,先是愣,而后皱眉,“你不是说不来么,又来干什么?你弟弟……”
说着忽觉不对,视线落到从悦的打扮上,见虽是一身浅色,但也是明亮的浅,完全不像是参加丧礼该有的着装。
她眉倒竖,刚要发怒,从悦抿唇不言,提步拉着江也就要绕开她。
张宜猛地伸手拽住他,“你站住——!”从悦被她扯得踉跄,还好江也扶住她,把她往回揽护在怀里。
“你弟弟走了,你穿的这么喜庆,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高兴是吧?!从悦,你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