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形容女子绝色的,想必唯独那句‘此女唯独天上有,不知为何在人间。’才能够形容钟小姑娘。
而再看旁边那位,是螺髻山首席大弟子高手,这名字取得也怪,姓高名手,不得不说他爹的用心良苦。这位仁兄非常邋遢,如果不说他是螺髻山首席大弟子,就把他放在市井里,任谁都会觉得这就是一叫化。
白雅君性格正直,较常人来说要内敛很多,是个极为稳重的人。黄大福则是个泼皮顽劣性格,这从他和大根法师的互吐口水,互赠拳头就能看得出来。而钟思予在明朝女性当中,就属非常大方开朗的一类。这三个年纪相仿的小娃娃,在小时候就经常被老顽童四季财带着到处惹事。
往往是四季财领队,黄大福出主意,钟思予惹祸,白雅君背黑锅。
在南蜀山盟里,青城山的香火绝对是排第一的,因为青城掌教的溺爱,白雅君从小就不缺钱花,每次有了钱就往峨眉山跑,毕竟黄大福从来不下山,四人时常书信来往,每次聚头也都在峨眉山。
什么掀女施主的裙摆啦、什么殴打嘉定州有名的膏粱纨袴啦、什么趁大根法师入禅期间给他画猫脸啦;太多太多有趣的事迹了。有一次四人在大根法师门前放了夜壶一尊,凑巧被推门而出的方丈佛爷发现,于是,大根法师决定打四人屁股。
那时,是白发苍苍的四季财挺身而出,挡在三个小娃娃跟前,然后一脸牛气的对大根法师说道:“倔驴,有脾气你拿棍子打一个试试,别忘了,英武榜你派第八,我可是排第四的!”
此话一出,气得大根法师吐了三斤鲜血,连夜写书信给龙门山掌教孙庭文,当四季财牛气哄哄的回到龙门山以后,等待他的是亲哥哥早已准备好的三百股杖。
自那以后,四人都被各派掌教严加看管,以至再也未见过面。
转眼过了好几年,钟思予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黄大福还是那个矮小的个头,四季财却年轻了二十岁,说变化大,也是有目共睹的。
反而这个螺髻山的首席大弟子,从来只听其名,不见其人,今天一见,让四季财和黄大福是连连皱眉,心说螺髻山穷成什么样了?怎么首席大弟子都这么寒碜?
高手却浑不在意,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捻起盘里的一粒花生,丢进嘴里咀嚼起来,一边嚼一边说道:“吃了这顿饭,咱们就上路吧!”
“别!”四季财忙打圆场:“兄弟你这话说得,好像咱们在吃断头饭似的。呃,你看,老四包裹里有些绸缎衣裳,凑巧能为兄弟你洗尘。”说着,拿出包裹,掏出了一件最好看的厚实冬衣,毫不吝啬的递将出去:“这是蜀王府里的好布料,兄弟若是有心,就为螺髻山的茅山派涨几分阔颜。”
高手的眼睛从拧成一柄一柄的蓬松头发里瞟来,落在四季财手里的漂亮冬衣上,摇了摇头,大家伙都以为他是爱面子,打算说几句客套话就硬塞给他,哪知他摇头之后直接说了一句:“这是下人穿的衣服,我不穿!”
牛啊!
四季财干笑着收起衣服,拾掇起筷子,指点着桌上的秋水鳜鱼,对钟思予说道:“小丫头,长大啦,吃点鱼肉补补脑子!”
钟思予无奈摇头,撇起眉头,问四季财:“老头儿,你觉得本姑娘的脑子不好使?”
四季财和黄大福相视一眼,旋即说道:“都说胸大无脑嘛!”说着,看着钟思予胸前的隆起处,哈哈大笑起来。
黄大福本来打算陪笑,被身边的王玉娇一睖眼,也没了兴风作浪的雅兴,只是在桌下悄悄的牵起了她的小手。
而钟思予是气极了,拿起筷子就要戳这为老不尊的老顽童,被后者轻描淡写的躲过,场面上就安静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从酒楼二楼的扶栏边走下一行四人,是两男两女,四人与一楼墙角处的南蜀山盟四人对视一眼后,前者四人都是一怔,然后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顺着楼梯下了一楼,去到柜台处买了帐,便出了酒楼。
四季财嘿嘿笑了两声,看了看黄大福和钟思予,笑道:“居然在这里碰上了,这叫什么来着?”
“冤家路窄。”黄大福呵呵笑道。
钟思予扑哧一笑,问四季财:“四老爷,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毕竟是昔日盟友,就算不打架,也要请来喝几杯茶,我说得对吧?”
四季财耸肩:“我可不想去触霉头,人家后台可比咱们硬,那什么,陈天霄出关了,一露脸就杀掉了汪清泉。”
“那是好事呗。”钟思予呢喃道:“英武榜前三位都是北蜀山盟的,第一杀了第三,也为咱们除了一个敌人嘛。”
“这要放在平时啊,老朽我第一个哈哈一笑,不过,现在局势不同啦。”四季财无奈道:“雅君从松潘县捎来信件,说扎西家少主已经入驻松潘县,准备加冠族长并恢复族长司身份了,听说卓木丹和布仁青巴都站在扎西家这边,都准备恢复族长司身份,然后以三家之力联合明廷围剿央金家。”
钟思予一愣,颦眉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此行进入松潘卫,要帮着扎西家打央金家?”
四季财叹息道:“雅君已经站在扎西那边了,他信里的意思也是让咱们帮扎西家。不过老朽认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