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忠抱拳道:“老支书,并非是孟勇怀恨在心。只是这鬼魅实在是过分的很,今日若不想办法谈妥,只怕来日会有更多的村民遭他毒手。”
老支书细细一想,觉得刘国忠说的也甚是在理。于是他便叮嘱刘国忠道:“既然勇哥儿心底有了计较,那就按勇哥儿说的去做吧!只是这事儿须做的隐秘,若是传到了上头的耳朵里,你我都免不了遭一趟思想改造。”
刘国忠抱拳,严肃道:“请支书放心,孟勇明白。”
第二天早上,刘国忠跟同村的几位好手,将生产队请了半天假。拿起家伙,直奔那枯井而去。
话说这刘国忠当晚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此刻却重回枯井,这又是所为何事?他和老支书的那番悄悄话,又是准备做些什么呢?
半响之后,刘国忠的目的豁然于纸上。
只见他在枯井前插了三柱香,跪下来磕头祭拜几下,便叫兄弟们拿齐家伙开始往枯井里抽水。
约莫是半个小时时候,枯井里的水杯一抽而空,刘国忠带着捕鱼网亲自下井。在这枯井内捞起了一大堆尸骸。
零零总总,这些白骨尸骸居然有数十具之多。只不过同放于一个枯井内,却是分不清楚谁和谁了。
却说这刘国忠,居然胆子肥到打起了千尸鬼尸骸的主意。莫不是心有不甘,前来向这千尸鬼寻仇来着。
然而,个中的因由却并非如此。
在打捞起了一大堆白骨之后,刘国忠重重的跪了下来,烧起三柱清香,居然就这样跪着朝这堆白骨朗声道
“鄙人刘国忠,字孟勇,不懂礼数的江湖莽夫一个,今日将小姐尸骸打捞起来,是我刘孟勇一人的主意,小姐若要怪罪,记得寻我孟勇一人,切莫找我旁边的兄弟。”
开场白说过之后,刘国忠顿了顿,再度抱拳,语气更加恭敬的直入主题:“孟勇今天来此,并非是有意冒犯小姐。我刘孟勇读的书少,但也知道尘归尘,土归土,有怨有恨找债主的道理。小姐若要寻仇,那就应去找那当日谋害你的人。为何留在人间路上,去索取无辜百姓的性命”
刘国忠口中的这位小姐,自然是那当日被正室害死的小妾。他的这番追问说完了之后,四周便顿时静了下来,只有那几个守在刘国忠身后的壮汉,因为过度紧张的关系,胸膛起伏的喘气声在竹林中蔓延。
而刘国忠身前的枯井,是一堆寂然不动的白骨尸骸,没有半点儿声响。
刘国忠跪着再劝:“小姐流连尘世诸多年,害的人也够多了,想来心头那怨恨也应当化解了。若是小姐心头还有怨气,我刘孟勇在这里代表当年害你的那些人,给你磕上一百个响头赔罪。孟勇不是道士,不懂得画符驱鬼,只希望小姐能够就此收手,不要再去残害村里那些无辜的百姓。”
说完,刘国忠便不顾其他,双手撑地,朝着那堆尸骸白骨,砰砰的连续磕起了响头。
足足磕了一百个,直到额头都磨出了血皮时,刘国忠这才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挺起了身子。
可是,那堆白骨儿还是凛然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别说阴风,就连一丝凉风的表示也没有。
这时候,旁边的一位汉子捅了捅刘国忠,小声道:“勇哥儿,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你想想,我们和她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她怎么可能听我们的话。再说了,她做恶,我们也奈何不了她呀。”
“住嘴,我刘孟勇今天就划出个道,谈的拢我们就谈,谈不拢,我就打”刘国忠一瞪旁边的汉子,狠声道:“我刘孟勇今天就算豁出了性命,也得寻她出来说个明白。”
说到这,刘国忠拿起了旁边的扁担,朝着地上狠狠的一震,怒视着白骨尸骸道:“今天我刘孟勇就按照江湖的规矩,给小姐划下个道,若是小姐答应不再害人,好好的去投胎。孟勇定然礼数做足,金箔纸钱相送。若是小姐不肯应允,那我刘孟勇就在这枯井旁边搭个棚子住下,小姐每出现一回,我刘孟勇便用家传的刘家棍法打小姐一回,除非我刘孟勇死了,否则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害人。”
正在此时,枯井旁的那堆白骨尸骸忽然啪啦一声,散落在地,一个额头泛黑的头颅从尸骸中散落而出。那两只空洞黝黑的眼神,犹如活人般,直愣愣的盯着刘国忠。
刘国忠虽然惊诧,但料想这应该就是枯井中的正主,一直在竹林里头作恶的千尸鬼。
刘国忠会这样想,是因为他心中有股儿感觉。若说对枯井里头的千尸鬼熟悉的,除却那些被害死的无主孤魂之外。就只有死里逃生的王姑姑和刘国忠了。
当这头颅从尸骸中滚出来时,刘国忠便是猛的一愣,紧接着心头涌起了和那晚枯井中一模一样的感觉。
是她了!
想到这,刘国忠一鼓作气,拿着扁担上前,朝着那泛黑的头颅朗声道:“小姐,你就给个话吧,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刘国忠问完之后,拿着扁担一直站在头骨前,定神的望着这头骨不说话。半响之后,刘国忠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似乎……眼前这头颅只是个骨头,不会说话。
傻帽的刘国忠顿时回过神,朝着空荡的四周打量了一眼,便对那头骨说道:“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要是应允,就让黑毛飞过我的头顶,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在竹林里刮起一阵阴风。你心里头是个什么意思,好歹也表示一下。”
黑毛在南方某个地域的哩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