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盆子扣得当当响,群众人民闹得要上天。
林周言考虑三天后,才将这活儿应了下来,二月初的事情,拖到现在清明节,恁是凑不齐所有费用,糟心。
程抒也懒得再想这茬,换了话题讲,“寒露人跟着你去,没见着跟你回来啊?”
“她跟不跟我回来,有毛儿的联系。”
程抒长长地咦了一声,笑,“每次提到她,周哥你反应挺大的啊,说实话,我觉得还有戏。”
林周言啪的一下,拍着他脑袋,语气有些恶,“你关注的点儿挺多,老子没见你多在工地上出出力。”
话音儿刚落,林周言补上一句,“下周一杜浦作请吃饭。”
“日,这老东西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不是什么好事。”
程抒这下反应过来了,本以为杜浦作是为那日林周言打人的事情而来,没想到这老东西贼心不死。
他心烦意乱地掐了烟,嘴上骂骂咧咧。
林周言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脑子里一根根筋扯得他头疼,尤其是他回忆赵浦作那看向寒露的眼神。
林周言吐了口气,一个两个都是麻烦。
嗡——
手机忽地震动起来,是工地上正在施工的伙计打电话过来,抖抖索索地讲话,“周哥啊,今儿刚上工地的几个新人闹起来了,没见着干活,还在人屋里乱翻东西。”
林周言的暴脾气一下子上来,吼,“老子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撂了电话,林周言迅速赶往老屋,程抒头一回见林周言发这么大脾气,不一会儿也跟着过来。
寒露老屋门前的锁被撬开了,门上还捅了个窟窿,堂屋里乱七八糟躺着桌椅,再往里走进去一步,几张生脸映入眼帘。
林周言再往楼梯间看了眼,这屋子活像是被强盗打劫过,乱成一锅粥。
程抒在后面见到这般模样,心里打着突突,这屋子虽说被征用了,但实际上征用的也就一楼的一间房,家具什么的都让人给搬楼上去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就摆了几张地铺,平日供大伙休息,其余的房间都是不准进去的。
这几个新人是在找死吧。
程抒余光瞥向林周言,怒极反笑,拍手叫好,“好啊,好啊,都挺有种的,我在这儿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嗯?”
话一出,场面安静到针落可闻,动手翻东西的几个傻了眼。
不是说好的周哥晚点儿才回来吗?
林周言上前几步,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状似好言好语,“谁让你们动的?”
无人开口说话。
“都哑巴了吗!给老子说话!”
“没……人。”
“哦,那就是你们自己进来的了,难道没人告诉新来的这里的规矩?”
被掐着的人被林周言的骇人气势震慑到,弱弱地讲,“说了,就是我看见刚才一女的,态度那么嚣张,就想着……想着。”
“滚。”林周言突然之间松了手,言语也缓和下来,“还不快滚?”
程抒摇了摇头,这脾气来得也快,去的也快,看见这场景的人还以为林周言要打人,程抒眼珠子乱转着,余光中出现寒露的声音,片霎明白林周言这变化如风的脾气。
那几个翻东西的人几乎吓得屁滚尿流,夺门而出,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跑了。
“你们几个,快进屋把东西都收拾好,把门关上,周哥你先出来。”程抒瞟着打着电话,低头在记录东西的寒露往这边越靠越近,赶紧招呼。
“用不着关门,收拾收拾就得了。”林周言淡淡地讲。
哎,谁他妈刚才因为前女友老屋被翻箱倒柜气得要死的,现在又来装没事儿人,程抒耸肩,安排他们继续整理。
寒露向来对方向的分辨有些模糊,跟在林周言后面饶了几个巷子后,彻底跟丢了林周言,恰好此时接到母亲的电话,无非是问一些嘘寒问暖的话,话里也透露出一些让寒露不要纠结于过去事情的意思。
越聊越不投机,寒露索性掐了电话,立刻另一通电话打进来,屏幕显示归属地是榕城。
犹豫了会儿,她才接起。
说话声音听起来老态龙钟,“是寒露吗,我这里是国家乡村教育研究基地榕城支点的人员。”
寒露愣了一瞬,才答:“是的,您是?”
“我是乡村教育研究主任覃烽,听说你已经到榕城了,对不住哈。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住的地方,及时和我说,我这边来安排。”
覃主任语气和蔼起来,和她交代一下研究基地的具体地址后,并告诉寒露如有需要帮忙搬行李,他立刻差人过来接寒露。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寒露原本还想着需要再去市里住,现在什么都解决了。她完完全全松了口气。
笑着通完话,寒露抬头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走到了老屋门口,门大大敞开着,楼上似乎有人晃过来晃过去。
视线往下滑落,林周言的脸上风平浪静,除了眼角无法掩盖由岁月衍生出的褶子。
寒露看着他的脸,刚升上去的心情一下子从高空坠落,摔得七零八落。
寒露刚想说什么,林周言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话,“几个徒弟不听话,动了动你屋里东西,自己进去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啊?哦,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往里走,这次他倒没怼她了。
一楼基本上没什么东西,家具之类的东西都在二楼,用盒子打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