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煞气;另一个女人大约四十出头,体态丰腴,不正是那南安郡王府荐过来帮看内府的白婆婆么。
宝玉看她们两个满面赤红,头上白气蒸腾,一声不响,心中十分奇怪,上前作了个揖,问道:“白婆婆,你们在做什么?这位姐姐又是谁呢?好象不是我们府中之人哩。”
谁知她们仍粘在那里一声不吭,宝玉更觉奇怪,上前轻轻一碰,只听空气中“啵”的一声闷响,胸口顿时如遭重锤,一口气接不上,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
两个女人也于刹那间分开,各震飞退数步,心中皆叫“好险”,如非这呆公子于此刻撞上来,怕是只得来个同归于尽。
那美艳少女狠狠一拭嘴角涌出的一丝鲜血,咬牙道:“白湘芳,只不过半年多,你的功力竟精进如斯,那如意索就暂且寄在你那了,待师父亲自来跟你讨吧!”
白婆婆背倚一簇细竹丛上,无力地笑道:“凌师妹,如你能将师父从坟墓里请出来,那我便将如意索双手奉上,再饶上这条贱命。”
那美艳少女冷笑一声,纵身欲起,却打了个趔趄,忙奋力直起身,摇摇欲坠地走了。
白婆婆不敢丝毫松懈,凝神守望了许久,方坐下打坐,运功疗伤。
过了半个时辰,白婆婆缓缓立起,看看倒于地上的宝玉,心忖道:“这公子哥儿挨了我与凌采容的内劲,定然活不成哩,看来这荣国府里也是呆不下去了。”
正欲离去,忽想起一事,不由暗觉奇怪,原来宝玉身上居然不见丝毫血迹,便上前察看,一摸鼻息,竟还微有呼吸,心中大为纳闷,忖道:“这小子不识武功,挨了我与凌采容的气劲,却还没死,而且连半口血都没呕,这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便扶起宝玉,双掌抵于他背后,发功为之疗伤,权当尽尽人事,却不禁又大吃一惊,原来所发内力竟如泥牛入海,不知所终,可真是从未遇见过的奇事呢。
才没一会,宝玉低哼一声,便悠悠转醒过来,口中呻吟道:“胸口好痛哩。”在怀里摸了摸,自己迷迷糊糊地解开衣裳,低头一看,不由“啊”了一声。
白婆婆收掌转到前面一瞧,也吃了一惊,原来他胸口上陷了一块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周遭还有五色花纹缠护的玉石,忙帮他从凹陷的胸口取出,只见那玉石正面写着:通灵宝玉。旁篆文注云:莫失莫忘,仙寿恒昌。翻过背面又见注云: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挂在胸前的这块宝玉受了我与凌采容的气劲,方才救了他一命。”却不知这块通灵宝玉可是大有来历的。
原来这便是宝玉与生俱来衔于口内的那块宝玉,本乃大荒山青埂峰下那块顽石的幻相,内里不知暗藏了多少玄机。后人曾有诗嘲云:
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失去幽灵真境界,幻来亲就臭皮囊。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宝玉揉着胸口道:“白婆婆,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姐姐呢?”
白婆婆沉吟半晌,方道:“刚才那小贱人叫做凌采容,是我当年在江湖上结下的仇家,今天追寻到这里,跟老身正在比拼内力,不想误伤了公子,真是该死,不过那小贱人也受了重伤,已逃出府外去了。”
宝玉听得似懂非懂,心里却关心那美丽少女的伤势,不由脱口道:“她伤得怎样了?会……会死么?”
白婆婆道:“那小贱人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死不足惜,可惜她功力极强,老身还毙不了她,但至少也得教她回去躺上个一年半载。”
宝玉听得将信将疑,心中发寒,正替那美丽少女暗暗惋惜,却见白婆婆躬了身子,道:“老身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答不答应?”
宝玉忙去扶她,说:“婆婆有什么事尽管说。”
白婆婆道:“老身在江湖上还有一两个大仇家,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在这府里也呆不下去了,还请公子莫将今日之事给传出去。”
宝玉连忙点头,笑道:“这个不难,我就把桩奇事给忍了,不说出去,但……”
白婆婆瞧着宝玉道:“但是什么?”
宝玉笑道:“但是前几日在老祖宗宴上看见婆婆那一手飞身捉蝶的本领,心里好生羡慕,不知婆婆能不能教我一点呢?”
白婆婆松了口气,笑道:“这个不难,只是学起来可得长久哩。”
宝玉皱眉道:“要学得象你那天飞那般高,得学多少日呢?”
白婆婆本就懒得教他,想令这心血来潮的公子知难而退,便故意夸大其词,笑吟吟道:“如果是练那外家的纵跳功夫,一两年也就成了,但要是想如老身飞得那般高,便非得修习内功,待修到能驽气轻身时,只怕要……要三五年吧,如果资质不行,七八年也是要的。”
宝玉听了,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学这本领,只不过是为了晚点回家,不用老去惊动二门上的人,哪里值得花上三五年的功夫呢,当下就决定作罢,又怕这婆婆笑他没毅力,便道:“那你教我那内功的学法吧,等我有空就自个修习。”
白婆婆本想叫他改日再开始学,但转念一想又不是真的要教他,何必认真呢,当下便教他如何打坐、养气、行气、运气、驽气……流水帐般说过,间中还遗漏了些许重要之处。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白婆婆只好耐下心来告诉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