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儿脱了鞋子后,又对程杨道,“你靠着包袱也泡泡脚吧,明日早起又要走路。”程杨看那热水倒是眼馋,又听方冰冰对煜哥儿道,“你与爹爹一道泡,让你爹爹扶着你好不好?”
程杨屁股疼,但是又想泡,终究还是坐了起来,自己脱了袜子,把脚放到木盆里边,方冰冰先替儿子按了按脚底的几个穴道,又帮着程杨做了脚底按摩,她前世父亲最爱的便是脚底按摩,她也特地学了手艺去跟父亲按摩脚底。
脚底下穴位多,方冰冰按了几下后,见程杨和煜哥儿舒服的眼睛闭上,这才让他们擦了脚,她也累的不行,可东西还是要吃的,又出去拿了几个馒头过来,再不好吃也要吃下去,如今可没有娇气的本钱了。
她见姚氏林氏几个人累瘫在地上,也帮着她们拿了,姚氏连连道谢,方冰冰吃饱了,累的不行,“几位嫂子实在是我累得不行了,便先睡了。”这话倒也做不得假,林氏和姚氏都表示了解,倒是苏韵气愤不过,这方冰冰是什么意思,都是程家的嫂子,她只替林氏姚氏拿,却不替自己拿,心下如此想,眼神也暗了暗,又看了看缩在墙角的妹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苏韵的妹妹苏雅刚过及笄之年,依着若是三皇子上位,那定然是泼天富贵,前途无可限量,可是三皇子失事,苏家也被流放了,苏家成年男丁全部都被砍头,如今与苏雅一起发配的是不到十二岁的庶子,因为未成丁便被放了一马,如今苏家便是苏雅与老母还有庶出的弟弟一起的。
苏韵见方才自己丈夫自己打水洗脚的,又见众男人倒是羡慕程杨,可看了看自己又气的慌,谁走了五十里路还能伺候好人,若是以前,哪个不是八个十个小丫头伺候着,她们这些做主子的,只稍微点拨便成。
苏韵本就是心思极重的人,平时就经常失眠,如今在这里虽然身体劳累,也想起眼下境况,却是一夜无眠。
与之相反的是方冰冰睡得极好,便是程杨因为方冰冰帮他按了几下后舒服得不得了,第二日天刚亮,便有旗军喊了起来,自然还有面饼子这些供他们吃,方冰冰并不嫌弃这些反倒是对发送的旗军道谢,“多谢您了,换着花样给我们做这些。”那旗军很是敬佩她,便多给了她一个饼子,方冰冰感激的拿着面饼子走进来。
却见程杨与程睿正在说话,看他那个样子倒是与对自己万分不同,方冰冰微低了头,见煜哥儿还在睡,便把他摇醒,“好孩子,先吃东西。”她一边哄煜哥儿,一边自己把面饼子往嘴巴里塞,她知道不到一刻钟怕是就要启程了,而程杨如今既然能说话自己去拿吃食便罢了。
方冰冰一口气吃了两个饼子,又把煜哥儿喊起来,替他用帕子擦了擦眼屎,又向燕飞借了梳子梳了头发,果真很快就要走,而程杨只顾着与那程睿说话,却什么都没吃,而方冰冰背着大包袱抱着煜哥儿又开始了日行五十里。
程杨饥肠辘辘的,便是好兄弟程睿在身边他也不愿意说话,苏韵包袱里倒是藏了一个面饼子,那还是克扣庶女的,不过是一个庶出的罢了,就是死在路上她也不心疼,可若是讨好了程杨让她厌恶方冰冰那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只要让程杨夫妇离了心,凭着苏雅的手段,到时候再把煜哥儿过继过来,那就圆满了,可方冰冰却偏生不让她如愿,却见方冰冰放下煜哥儿,“娘有些累了,你下来走几步好吗?”煜哥儿自然同意,再怎么说娘都抱着他走了好久了,睿大伯家的女儿可是一路走过来的。
方冰冰朝苏韵冷笑一下,然后从包袱里拿出面饼子递到程杨嘴边,“给你留的,早上吃饭时间见你和睿大伯在说话便没给你,现在趁着煜哥儿有精神走路,我喂你吃。”她换了个位置,左手牵着煜哥儿,右边喂给程杨吃,倒是程杨吃着面饼子倒是对方冰冰感到愧疚。
见他吃完,方冰冰连忙又抱起煜哥儿,煜哥儿人小倒是心疼方冰冰,“娘你放我下来走吧!”
“方才你也走了一会儿啦,你年纪小,若是走多了路倒是伤身。”方冰冰说道。
姚氏也不住的点头,“煜哥儿你娘说的是,你这小小的人,最是要精细养着的,小时候太劳神伤力,长大了便是病痛缠身。”
林氏年纪大了,不过她一儿一女皆十三岁了,也因为这样林氏几乎是一路搀扶着过来的,她眼见得姚氏与方冰冰交好,心里暗自不屑,姚氏自己没有儿子,便想着靠三房吗?程玫也凑到林氏耳边轻笑,“看二婶那样,莫不是忘记三婶当年是如何欺负她的。”她年纪与程杨相隔并不大,所以方氏进门她也懂事了,那三婶方氏刚进门倒还能收敛脾气,看着也是那么回事,谁知道生了煜哥儿后便整个人抖了起来,即便是对她也说过,“她一个小娘子在家里不好好学规矩却偏生只知道在外头玩耍。”
天知道她不过就是去了几个好姐妹的诗文会,本来像这样的诗文会邀请她就是再合适不过了,谁知道蹙了她的眉头。
“得了,你也别说她了,如今她看着倒是比我们强。”林氏气喘吁吁的,见方冰冰一直走在前头,还抱着个孩子,又见自己即使是有两个孩子搀扶着都不大受得了,不禁有些气闷。
程玫又压低声音,“三叔倒是好收买的很?难不成他忘记了三婶以前是如何不尊敬您的?就我看咱们若是到了辽阳还不如跟着睿大叔和睿婶子。”程玫是很喜欢这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