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当宫遥醒来时,正躺在一个洞穴里。
口中有些干燥,正想张口要水时,才发觉连嗓子都是沙哑的,胸口还绑着绷带,稍一动身,多少还带着些疼痛。
“你醒啦。”宫遥听见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你等等啊,我去给你打点水。”抬起眼所看到,是一个熟悉的姑娘,其从腰间到左腿上明显有些臃肿,想来也是绑了绷带的缘故。
“咕噜咕噜......”
放在嘴边感觉一丝甘甜,而后水涌向喉咙,才觉得全身简直就像苏醒了过来。
“云胡,你的伤口......”
“我还好。”云胡有些勉力地笑道,“我再去帮你弄一些水过来。”手中荷叶里的水已然一滴不剩,她起开,转身离去。
“扑通。”
“宫遥,别躺着了,那丫头昏倒了。”李霄喊道。
......
“你自己的身体吃得消吧?”李霄问道。
适时二人刚走进了洞穴,宫遥捂着胸口,感觉每多一次呼吸,都能牵动其中疼痛。
“还好。”宫遥说道,“没想到我躺了那么些天就一直是她照顾我,现在她累倒下,也该换我在照顾她了,幸好我也略通几分医术,这附近也有药草可寻,不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
宫遥有些发愁,看着躺在地面干草上的云胡,直到他检查了云胡的伤口时,才发觉绷带绑得有些略显潦草,透过绷带,似乎一些黑血,伤口该是涂了一些药草,不过不知为何,不见愈合,反而伤口似乎又愈加严重的样子......
“需要给她换一下绷带,不过这伤口的位置......”宫遥有些抓头,他倒不是没想过以御剑带云胡去附近的医馆看病,但一来云胡此时的身子实在经不住颠簸,二来其实宫遥也试过御剑以登高空,但不仅只看到方圆十里尽是树林,还因气息不稳,忽地从高空坠落,险些半身不遂。
李霄的神色反之,有些调笑道,“所以你是想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然后安慰自己说,至少保住了姑娘的清白是吧?”
“你......”宫遥张大了嘴好半天没说出什么,末了一咬牙,走到云胡的一侧,开始褪下她的衣服......
拆开绷带,伤口果然已然化脓,肤色青黑,该是饕餮的爪子中带着某种毒素,还好解毒不难,只是这伤口若不尽早处理,只怕迟了废掉的就该是整条腿了。
李霄大笑数声后早已回避,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这个除了岚岚,就再很少与其他女子相处的少年,在拆解绷带和上药的时候,该是如何的一番好笑模样。
而也确如他所想,一开始的时候,宫遥的眼神简直不知该看向哪里,时睁时闭,半遮半掩,一时不知所措,顾此失彼,结果反而弄得手慌脚乱。直到后来,干脆深呼一口气,不再顾及其他,只是认真地擦拭伤口,上药,然后绑上绷带。
一番下来,满头大汗,脸上**辣地,稍一回想,便是小鹿乱撞。觉得自己脑袋里尽装着这些歪念头,敲了敲脑袋,嘀咕着只是为救人,不可对姑娘有这种非分之想。
“换好药了?”在洞穴外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李霄一抬头见到宫遥走出洞穴,便顺口问道,“嗯,换、换好了,我、我、我去附近走走,你帮我照顾一下她。”宫遥有点口齿不清地说道,而后赶紧加快了步伐走远了一点。
许久,李霄依旧守在洞口,看到宫遥缓缓从不远处回来,手上还抓着几株药草。眼睛落在其腰间,调笑道,“这出去一小会,腰带就紧了不少啊。”
起初宫遥没听明白,一愣神而后缓过神来,半天只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去你大爷的!
云胡这一趟昏睡下来,又是数天已逝。
“没想到你这小子照顾人还挺细心的。”李霄笑道。
“以前在岚山的时候,村里有人生病了就来找师父,有时候师父乏了就让我代劳,久而久之,也就学了一些。”宫遥说道,“只是出来这么些年,居无定所,医术倒是有些荒废了。”
“诶,她醒了。”
“云胡,有没有感觉好点?”宫遥问道,“等等啊,我去给你弄点水和吃的东西。”
宫遥回来的时候,捧着一荷叶的溪水,兜里也放满了在路上顺便采来的果子,云胡已经靠着石头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正在发呆,一见宫遥回来,方想问些什么,却被宫遥打断,把一捧荷叶递给她,果子也落了一地。
“我、我去给你弄点肉,你要补补身子才行。”说罢,便匆匆忙地离开,走出洞口的时候差点还撞到了头,而其神色却明明还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归时,宫遥带着一只野兔,一路上抓耳挠腮,愣是没想到该如何化解尴尬,直到夜色渐黑,他才回到了住处,生火,烤肉。
期间也没说些什么,直到他听见在身后还有点虚弱的云胡走他旁边,缓缓坐下,对他说了一句话:“诶,谢谢你这段时间里照顾。”
“嗯......没、没、没什么,那,嗯......我......月亮好美。”
“嗯,好美。”
云胡抬起头,莞尔一笑,一轮银月当空,月光如瀑,漫天繁星,虫鸣入耳,微风拂过,带着烤肉香。
※※※
翌日,日方初升。
数道流光骤至,几个穿着长生派衣裳的少年站在洞口,令警觉的宫遥忽醒而惊起,也叫起了云胡。
“敢问诸位可是来自长生派?”
“正是。”为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