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错愕了几秒,安吉丽娜才从这种独特说话方式中回过神,她假装极为迫切地跪坐起身:“这种体质一直影响了我很多年,普通的医院我也不敢去,你能治得好吗?”
“枫荷虽博览医书,但主攻的是骨科。特殊体质多与遗传学、内分泌有关,枫荷只怕不得要领。何况……”钱枫荷的翠瞳中终于生出了一丝警惕:“以你的品性,‘普通医院不敢去’之说法,恕枫荷不敢苟同。”
“她比我想象中要警惕。”看到钱枫荷神色变化,安吉丽娜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太急了,刚刚跪坐起来的她,闻言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顺势又瘫坐了下去,重新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白种人都很放_荡,有了这种敏感体质,应该觉得自豪,根本不该有羞愧的感觉?”
“枫荷从不以偏概全。”
“其实你说的没错,身体敏感又不是我选择的,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羞愧的地方。我刚说的‘普通医院不敢去’,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干我们这行的,如果体检信息外泄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见钱枫荷安静地听着,安吉丽娜知道自己已经稳稳掌握了话语权。在自信心的陪衬下,她极为突兀地一笑,侧过头问道:“其实,放_荡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心里压力都会被释放掉。我的工作决定我每天生活在生死边缘,至今为止,被人用枪指着头的次数数都数不清。如果不能经常和小伙子们享受刺激,我早就被一个个任务逼疯了。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适当的床上运动,对女人的身心都有好处。”
安吉丽娜吃准了钱枫荷对医学方面的话题绝无抵抗力,所以一边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妩媚的挑衅,一边却又加了一句医学道理在话里头。钱枫荷果然受制,她表情虽然未变,眼神却下意识避了开去,显然是这方面话题讳莫如深,她藏在右手中的银丝在筋脉中走了几个来回,却迟迟没有发射出去。
“每次踩着敌人的尸体回到家里,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都会换上高跟鞋和一条式样银荡的短裙,找一个熟悉的酒吧happy一整晚。不过有时候任务需要,我们会整年整年无法回家,也不能和外界接触。”安吉丽娜扭动着身子,像一条花蛇样地“游”到钱枫荷面前,轻轻吐息道:“这时候,就只能找同事帮忙了。”
“同事……”钱枫荷勉力维持着平稳的气息。
“有时候不一定是同事,感觉对的话,敌人也可以。人在心理学上是有反叛一面的,越是和道德观向违背的事情,做起来越能调动情绪。你是学医的,这点我没有说错吧?钱医生……”不知何时,安吉丽娜的嘴已经凑到了钱枫荷耳边:“他应该已经和你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吧?”
钱枫荷当然记得童兵提起过的那段“尸潮事件”,在童兵的所有话中,钱枫荷对这一段故事的印象是最深的。其一是因为这件事,也是童兵再三嘱咐不可外传的;第二也是出于医生的好奇心,钱枫荷天资过人,即便是细胞学也略有涉猎,她对“人为何会变异成丧尸”一事,也颇为上心。
记得在童兵的叙述中,他刚刚逃出小镇,便被安吉丽娜的枪指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