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地下空间,里面挤着近百个相貌凶恶、身材魁梧的人。
在此情此景下,被这些人的目光集火,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同性格的人或许会有不同感受。
陈帅的感受,无疑是最奇特的一种。确切的说,这已经不能用“感受”2字来形容。
或许“回忆”这个词,更适合一些。
“眼前看到的每一个人,下一秒都有可能对你拔刀拔枪,而逃跑的路早就断了……原来第一次见到小乔的时候,她就是承受着这样的压力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与敬佩:“不,我至少已经得到了一身常人难敌的内功,而且她处理的还是牵涉到外宾的国际事件。不管怎么算,她当时的压力都比我大得多吧?如果我能承受住这一刻的压力,或许我从心态上就能更接近她一些了……”
那个穿燕尾服的人又问了几句,然而陷入回忆的陈帅一时屏蔽了所有的打扰。他的沉默显然被所有人当成了退缩的信号,除了少数人冷哼一声移开目光外,更多的彪形大汉往他方向走了几步,几十个人隐隐有种将之包围的态势。
“这小子谁啊?”这里毕竟是鹰巢的地盘,眼见陈帅背后跟着那个阿牛,有认识他的人便问道:“阿牛,你朋友吗?规矩都不教好就往搏命台带?”
“不是不是。”看似是个粗人的阿牛,此刻却说出极为模棱两可的话:“陈先生只是来办事的,说想来这里看看。”
说着,这个大块头还发出信号一般往后退了2步。
“陈先生”3个字进入耳中,陈帅的思维终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他瞟了眼四周充满敌意的空气,又察觉到背后已经退远的阿牛,不禁又对鹰巢这批黑道加深了“狡猾”的印象:“切!这哪里是鹰巢,简直是狐狸窝。看着这么粗的一个人,心机居然这么深,这会儿连陈大哥都不叫,改叫先生了?!”
他正唾弃着,面前一个超过1米9的彪形大汉已经忍不住,他回头对擂台上喊了声:“骷髅哥,我先给这小子讲讲在这里玩儿的规矩。”
擂台上那背纹骷髅的人带着笑意舔食着嘴角的血,然后点了点头。
得到骷髅的允许,下一秒这个大汉便动起手来。他出手的意图极为隐蔽,动作又突兀地很,前一秒还背对着陈帅,下一秒已经转身跨步,右拳借着转身的力道直轰陈帅鼻梁。此人身长体沉,这一拳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只怕当场便能把人的鼻梁骨给打碎。
幸好陈帅不是普通人,即便大汉自以为出手隐蔽,可是在气机宇宙的世界里,代表大汉的星辰早早散发出了代表敌意的红芒。只见陈帅抬左手一接,砂钵大的拳头被稳稳挡在掌心之中。那大汉犹如打在一面长满苔藓的墙上,虽然指背皮肤并没有登时刮破,可是从陈帅掌心传来的反震力道,登时让他整条右臂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趁着这个时机,陈帅也想好了出手的分寸。
他心中始终警醒着不能让人看出内功底子,那大汉手臂垂下之时,陈帅什么精妙招式都没施展,反倒用一个最朴素的前扑,将那大汉直接摁倒在地。陈帅一胯腿骑在他腰间,右腿踩住大汉左手,一拳一拳往大汉脸面招呼上去。一开始那大汉还挣扎着用右臂去挡,可是陈帅的拳头虽然看上去小,重量却远超乎他想象。
才打了2拳,那大汉的右臂便已经彻底抬不起来,他挣了挣身子,陈帅下盘纹丝不动,连一寸都不让他挪动。这一耽搁,陈帅已经左右开弓连打3拳,这前3拳他并未留情,沉重的全力打得那大汉两眼不能视物,双耳轰鸣不已,已然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本来要上前围殴的人,见到陈帅满脸狰狞,只顾猛殴身下大汉,颇有“杀掉一个是一个”的狠劲,这些人一时竟被这股气势所慑,直到陈帅打到20多拳时,依然没有第2个人想起来上前制止。
当然陈帅的狰狞也只是演技的一部分,从那大汉意识模糊,也就是大约第4拳的时候开始,他就只出工不出力了。看似声势可怕的拳头,真正落到大汉脸上,只与普通人拍蚊子的力度相若。
不过整个效果看上去还是极为可怖,那大汉被打得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肌肉随着陈帅落拳而颤抖,场面犹如活活被打死一般。
“你特么什么意思?”
陈帅故意为之的动作,谁都看得出是在模仿刚才骷髅痛打落水狗的风格。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擂台上的骷髅,他拧住边绳,浑身肌肉绷得犹如一块块大理石。
眼见对方有了反应,陈帅这才停下手来,虽然这几下根本不至于消耗太多,陈帅仍然细心地故意喘起粗气,随后才甩着双手抬头回答:“什么意思?老子要弄死你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你刚才已经打了一场,老子不想让人说我占你便宜,所以先找这个人消耗一点力气。”
用左掌拍了拍右拳,在清脆的拍击声下,陈帅故作劣态歪着头道:“别急,别急,下一个尝到拳头滋味的,就是你了。”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陈帅没有内力之前,从学校到单位,过着天天被人欺负的日子,对于这种恶行恶相,他演起来简直得心应手,周遭那些混混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装凶,纷纷在心中忌惮起这个脸盘子很大的“陈先生”来。
见陈帅并不好惹,之前那个穿燕尾服的司仪又过来劝陈帅不要破坏规矩,想上擂台先去那个叫“西座”的位置登记;阿牛这时候又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