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少,我看这小子不敢露头啊,这么等不是办法。”
“威少,要不别等了。这种破招待所,还用得着给他们所长面子?大不了我们直接进去,把人揪出来,在外面弄就行啦?”
招待所门口,上百的烂牙帮成员等了2分钟就露出不耐烦状。许多人或蹲或坐下来,还有几个靠在卡车上。
众人之所以没什么紧张感,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来,只需要对付一个人。就算对方是练家子,他们一百个人每天一家伙,是只老虎也弄死了。何况,在前面有个急着想捞功劳的人,普通帮众犯不着和他抢。
站在最前面的,之前对童兵招手指的人叫做威少,是烂牙的干儿子之一。他今年才只有17岁,作为刚刚正式踏入烂牙帮高层的威少来说,他最缺少的就是功劳。这种帮派团体可不像欧盟的黑手党家族,你挂了一个“儿子”的头衔,自然会有人来为你鞍前马后。在烂牙帮这种地方,只有下手硬的人才能服众。
“唉,踏吗的真墨迹。”舔了舔手上的撬棍,威少也是满脸不耐,他一向觉得自己拳头够硬,可老找不到真正动手的机会。在东海这种大都市,动手的机会本就不多,威少偶尔跟着烂牙出去办事,要么就是对方直接认怂;要么就是几位老大哥抢光风头;他自己始终没有真正打过一场硬仗。
随着烂牙年纪越来越大,帮里的火药味已经日渐浓郁,每个工头都在暗自窥探下一任头目的宝座。顶着个“干儿子”的头衔,威少愁得连酒都喝不下,每天都在烧香拜佛,只求有人来找烂牙帮的麻烦,好给他一个出头的机会。
这次烂牙收了庄杰的钱,带人来报复童兵,威少获悉后大笑三声,当场喝血酒,抢来了这个打头阵的机会。
童兵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是庄杰的名字他是听过的。这个诡异的小丑为东临会办事,和烂牙帮的暴力风格不同,落在庄杰手里的人,听说一个都没有死,但全都被活生生折腾疯了。就连他干爹烂牙都告诫过他,不要去惹庄杰。
威少曾经见过庄杰一次,他诡异的笑声和眼神令威少印象深刻。他知道干爹的劝戒是对的,庄杰是一个惹不起的疯子。
可是如今,这个疯子竟然低下了头,拿出钱来请烂牙帮去对付童兵。那么这个童兵一定比庄杰更可怕。
这种人,才有干掉的价值。
舔了舔唇环,威少耐心地等在招待所门口,隔着一层玻璃打量着童兵。自从他伸手指挑衅童兵之后,他一直没有出来,而是在里面和一个女人唠叨了半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要说威少心里一点不焦急,那肯定是假话。但是面对手下的催促,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告诉弟兄们,休息3分钟。时间一到,管他吗面子不面子,连人带店给本少爷砸烂了。”
“是!”威少身边响起一片应声,在他左右,有十几个人始终站着,没有露出一丝懒散状,这些人是威少跟他干爹烂牙处借来的“精英”。
混帮派光靠打打杀杀肯定不行,还得靠一点脑子。
威少从小打人砍人的事情没少做过,可是武功却完全没练过,所以他根本没考虑过什么单打独斗,打从一开始,威少就打着“人海战术”的主意。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在威少看来,多带些人,都手持锤子、锄头这种长兵器,一拥而上一顿乱刨,这个叫童兵的人还能发气功反抗不成?
不但如此,他还借来了烂牙手底下的保镖,这十几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全靠烂牙收留才没被警方抓到,所以他们够忠心、下手够狠。有了这些人,威少自问已经有了“双保险”,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引童兵到门外来交涉,到时候动手更有把握,因为在开阔地更方便把人围住,再不怕童兵借助地形闪躲腾挪。
正打着如意算盘,威少身边忽然有人出声提醒:“威少,出来了!”
“来的好!”威少脑袋里正想着一出剧本。一般见到这种架势,童兵出来不论是故作镇静、还是服软求饶,总是打着先礼后兵的主意。他威少偏要出人意料,等童兵一出来,他立即带着这些精英堵上童兵后路,直接动手。
想到童兵一身功夫还没施展就被淹没在人潮中的景象,想到他满脸猝不及防的表情,威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到姐姐我这么开心?小弟弟你混哪一辈的?”
女人的声音?
威少一愣,心思从幻想中收了回来,眼皮一抬,却见到一个穿着褐色皮衣、小臂上纹着“翅膀”的女人站在面前。而童兵也跟了出来,就站在那女人的背后。
其实愣的不只是威少,此刻就连童兵心里都有些发懵。
想不到在集散中心当司机的杨露,竟然还是一位“退役”的黑道!她那个纹身露出来之后,周身气场为之一变,高高抬起的下巴似乎随时在向对方做出无声的挑战“想动手?来啊!朝老娘下巴打呀!”
童兵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杨露已经推开门朝外走去,这个小插曲倒是出乎童兵意料之外,他只能赶紧跟出去,看看杨露想干什么。
“看什么看?小鸡仔没给女人开过包吗?”杨露叉着腰一阵厉喝,把包括童兵在场的所有男人镇得无话可说:“你们烂牙帮也算是二区排得上号的了。怎么?连个出来说话的都没有?”
“安全帽”们整齐地一转,烂牙帮的帮众们齐齐看向威少。这次他们人来的虽然多,可是要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