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威少一发愣,现场没有一个人敢抢在威少前面说话。杨露叉腰四顾,对面无人敢应话,一时颇有震慑全场的意思。童兵不清楚他们帮派内部的情况,也对杨露暗自钦佩起来。
见威少呆呆盯着杨露的脸,边上一个保镖终于看不下去了:“敢跟我们威工头这么说话,你混哪儿的?”
杨露斜眼看着出头的那人,一指他嘴反问道:“唇环式样不错嘛,你是工头?”
“我……”瞟着身边的威少,这个保镖一时竟有些口拙。
趁着杨露镇场的档口,童兵也没闲着,他正在仔细观察着这些人。
烂牙帮成员人手一顶安全帽,是用民工身份做掩护;其次,前面十几个人嘴上都有唇环,照杨露所说,他们要么是工头,要么就是烂牙的亲信保镖。
虽然两种人都带有唇环,不过对外话语权只掌握在工头身上,那些保镖不但没有资格开口,还应该越低调越好,因为他们大多都被东海警方通缉,不能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
果然,一见对方应答慢了,杨露走近一步戳指喝道:“不是你应什么话?姐我找的是你们工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被人点着鼻子骂,那保镖目光一寒,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这种明显的动手征兆童兵自然不会错过,他不着痕迹踮起脚尖,让内力冲入足太阳膀胱经。
童兵新练出的“旋步”,如果用于短距离冲刺,10米之内的距离瞬息即到。只要那个保镖一伸手,在他碰到杨露之前,童兵有十足的把握在1秒内把他撂倒。
如果发挥好的话,1秒钟跳完之前,童兵还能把他拉起来再击倒一次。
不过出手的时机暂时还没到,威少一伸手,将那个保镖拦在身后。只见他直勾勾盯着杨露,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可以叫我威少,烂牙帮的工头。这位姐姐在道上怎么称呼啊?”
“我姓杨,早就让道了,以前的名号没什么好提的。”杨露用大拇指反指着自己的下巴:“威少,今天带这么多兄弟来堵我的路,算是你的意思,还是烂牙叔意思?”
“这位杨姐姐想多了,我威少像是找女人麻烦的人么?更不用说是这么个漂亮姐姐了。”威少笑嘻嘻地打量了杨露几眼,但很快又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童兵:“咱们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请童老板给个说法,把欠下的帐算一算。”
“那还是冲我来的咯?”大拇指微微动了动,杨露先后指了指自己和童兵:“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杨姐姐,咱们百余个兄弟在这里晒太阳,没心思听玩笑话。”略显讨好的嘴角沉了下来,威少板起脸道:“你说话前动动脑子,别搞错了。”
“小弟弟,你姐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玩尿呢。”杨露不屑地笑道:“要不要我给烂牙叔打个电话,看看你有没有搞错?”
这时童兵才知道了杨露的打算,看到现场只有这个年轻人带头,杨露是在赌威少“逾越行事”,是瞒着烂牙调动帮众来找童兵麻烦。所以她抬出了烂牙的名号,还故意装作与烂牙有交情,想借此压制面前的威少。
隔行如隔山,杨露不愧是混过黑帮的人,如果换作童兵,想要不动手解决这件事,恐怕还想不到这个办法。
年轻的黑道子弟大争功心大,发生这种“逾越行事”并不奇怪。帮有帮规,如果这个威少的确是擅自行动,他心中最害怕的事情,恐怕就是被烂牙发现。如果这一切推论成立,杨露这一招可谓正中弱点。
童兵可惜地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杨老大这次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