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几块钱一个的锁,弄坏了,大不了换一把一样的就是了。
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
大人们的秘密,她都知道。
……
李文森右手伸进左手宽大的衣袖里,摸索了一会儿,取出胳膊上绑着的一把薄薄的瑞士军刀,刀侧有一条凹槽,方便单手开刃。
她在美国和英国读书的时候,习惯用的是□□,但中国禁止了这种容易太伤人的刀具,她找了很久,才找到如今手里这把刀。
不仅是衣袖里。
她大腿上还绑着一把。
……
刀背磨漆磨得很快,锁上不一会儿就可以看见四个两毫米直径的小孔。
她取下自己的一只耳环。
从表面上看,那只是一只普通的宝石耳环,绿松石搭配红玛瑙,流光溢彩,相得益彰。
但一旦她用指甲把耳针顶端的指甲油剥掉。
就可以看见,耳环的银制耳针,已经被她磨成锋利的针尖。
她把刀放回衣袖里,熟练地把小孔上的铝挑出来,剃干净。
再随便拿了一把和锁孔差不多长的钥匙,插.进去,轻轻一转——
锁开了。
她伸出手,把手放在冰库门把手上——
咔嚓。
齿轮旋转带来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冰库的外锁,果然是坏掉了,他们才找了一把挂锁替代。
李文森在黑暗里笑了一下。
就像她小时候,每次做坏事成功的时候一样,小小的脸上,神情得意又狡黠。
门打开了,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楚门里的东西,一只手臂忽然有力地揽住她的腰,把她往门里一带。
她宽大的裙摆扬起,还没等她有时间反应,对方已经把她拉进冰库,顺势把她搂进怀里。
又是“咔嚓”一声——
门锁上了。
从里往外。
她的手机摔在地上,用了多年的老式手机没什么抗摔打能力,刚落到地上,电池板就被摔了出来。
陈世安靠在冰库门上,一只手把她圈在怀里。
她前方是温热的躯体,背后是冰冷的空气。
不是形容词意义上的冰冷,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冰冷——她只要在墙上随便摸索一下,就能摸到满手的冰霜。
这个冰库的温度,至少是零下二十度。
“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小姐。”
陈世安在黑暗里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说好,会站在原地等我的。”
……
身为一个故纸堆里的文科生,乔伊在七年前彻底告别凶案现场后,生活基本上与高科技无缘,他每天与古董、古尸、古文字打交道,历史就是他的案发现场,古文字就是他的密码破解。
有哪个犯罪组织写出的密码,难度能比得上几千年前失落的古文字?
他不需要伽俐雷,不需要电脑,不需要搜索引擎——因为他自己的大脑就像搜索引擎。
他甚至不需要热水供应系统——就像他们在英国的落魄日子,他在银行里有大笔的钱花不出去,因为李文森每天用电饭煲烧开水烧得很开心,他为了配合她,只好被迫在喷头坏掉的时候,使用了整整一个月全球最简陋的淋浴工具——
水勺。
但他喜欢两样东西。
手机,还有卫星。
这两样东西组合成的,就是手机卫星定位系统。
因为,有了这两样东西,他就能随时随地知道,他不靠谱的室友在哪里。
……
他单手开着顺手从车库里偷来的沈城的车,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口袋里还放着一个小巧的冰袋。
那是他的理由。
只有有了理由,他才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地做着蠢事——开一个小时的车,只为了把这个傻透了的冰袋送到她的手里。
顺便,再把他的小姑娘接回来。
不过……
一道一道来自路灯的光线,转轮一样,在他身上流转而过。
他盯着手机,目光微微凝结。
李文森从不拒绝他定位她的地点。原因不明。
也从来不存在手机没电的情况,因为她超长待机,又基本不用手机。
但是今天,他找不到她。
他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不间断地搜索她的位置。
她消失了。
……
而在距离乔伊十一千米处,地下室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冰库里。
“你在干什么?”
李文森仍被男人抱在怀里,但她像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更紧地抱住了他,身体贴紧男人的身体,手也朝他腰后伸去。
这……
“虽然我不介意你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