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出来了!
顾萱怀中的小土狗也似在为此次的胜利而欢呼,断断续续地发出旺旺的叫声。
顾萱摸了两下小跟班的脑袋以示表扬,她不敢掉以轻心,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在人来之前撤离,另找阵地。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列黑衣人朝顾萱走来,顾萱一个激灵,立马靠到了墙边,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生怕一个不留意撞到了那些人让他们发现了自己。
昏黄的灯光下,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前行着,顾萱额上冷汗逐一滴下,她吓得不轻,已是秋末,她却是像从水中提溜出来的一般,全身上下汗津津的,衣裳都给沁得透湿贴在身上。
那些黑衣人脸上都如同顾萱第一次见到的那人一样,惨不忍睹,全是些被人残忍伤害后留下的深浅不一大小不同的伤口,有的愈合了,有的还露着筋骨。
血腥味从这些似人非人的物种身上传来,顾萱敢肯定他们受伤的地方一定不仅仅是脸上,顾萱为中翻腾,心里作呕。
突然一个球状东西从最末尾的黑衣人脸上掉了下来,顾萱看去,在昏黄的烛火下,那东西却极为显眼,顾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恶心的气味涌上了鼻尖,她眼见着就要吐出来了,却因为今日所食不多而给硬生生的忍下了。
那末尾的黑衣人只觉视野变暗,便摸了摸自己左眼,没摸到他想要的,只摸到一个窟窿,对此他并不惊慌,回首瞧了瞧,见那东西掉在地上,他大步迈去,在顾萱眼皮底下,捡起了他无意掉下的眼球重新装回了自己脸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跟上队伍,接着往前走。
黑衣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走道的尽头,被无尽的黑暗所湮没。
终于顾萱还是忍不住了,没有食物可吐,她吐出了自己的胆汁,绿绿的一片,放在以前她会觉得自己的呕吐物恶心不已,但在亲眼看见刚才的一幕后,眼前这些对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小狗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些什么,只是舔舐着顾萱的手,顾萱瞧了它一眼,惊恐不安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抬绣抹去唇角的污浊物,撑着墙站起。
顾萱双脚止不住的颤抖,扶墙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然后仰天的是什么变态的地方呀!
当然这写话都是她在心里说的,顾萱心中的怒气成了驱赶恐惧让她不再害怕的动力,她就这么骂骂咧咧地继续向前走着。
走了好一会儿,顾萱隐隐听见有人在说话。
“不对,该在那里”
“哎呀!你错了!”
顾萱提起心眼,凑到了微微打开的门旁,想要窥探屋内的景色。
是两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面容俊秀的男子,顾萱心中大喜,终于碰见两个会说话的正常人了!
他们为什么会在里?对对,一定时被抓来的,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制定逃跑的计划吗?
顾萱越想越欣喜,正激动地想要推门进去拥抱这两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友人时,另一个白衣人从顾萱身后走来,他长相极为俊美,顾萱瞧在眼里却有些道不出的熟悉和不自然。
顾萱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身后的白衣男子就与她擦身而过进了房间。
“还没弄完吗?主子召集我们过去呢。”
那人的声音与他的脸极其的不相符,就像莱斯莱斯和三轮的差距一样,长了一张俊美的脸,却是个破锣嗓子。
房间里的人扭头看来,一人笑道:“立马就去。”
另一人却有些不舍:“再等等,一会儿就可以完成了。”
完成?逃跑计划完成吗?顾萱暗喜,刚迈步进去,她的笑容就凝滞在了脸上。
屋内的两个白衣男人面前的桌子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她身上□,脸上身上的部分器官都给截出,放在了白衣男子身侧的托盘内。
顾萱瞪大眼瞧着,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那位被两个黑衣人带走的人,顾萱全身打了个寒战,她机械地扭头看向先自己一步进屋的男子,顿是脸色苍白如纸。
这男就是那夜笑如小丑一样,将顾萱吓晕过去的那个黑衣男!
他虽然换了张脸,但轮廓依旧,那双让顾萱做梦都被吓醒的眼睛也依旧如故。
围着女子站在一处的另外两位俊秀男子,将刚从女人体内拿出的肝脏放在雪白瓷盘中,鲜红的血水顿瞬间溢满了盘子,把瓷盘染得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