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在街上跑跳,这瞧瞧、那看看,对事物好不新鲜好奇。而惜福红见她这模样,也是习惯让她自己个儿去玩,只要不闹出大麻烦,一般惜福红是不会拉着她的。
惜福红被一旁的水果摊吸引过去,那些摆在篮子里红艳艳的果实十分美丽,上头还洒了些水珠,貌似吃了会相当解渴。惜福红吞了口口水,她想身上的钱已不多,可是难得遇上村里佳节,买上一颗也不为过吧?
正当惜福红犹豫不绝时,街底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快让开!!危险!赶紧让开!!"一个男人高声大吼,所有的村民全都吓得到处闪躲,只见一头拉车的黄牛不知怎么的,居然挣脱车身狂奔在街上,牠不受控制的哞哞乱叫,对着人就横冲直撞。
"情艳!情艳妳在哪!"惜福红顿时跳起身,焦急寻找。
不料身边一名妇人尖叫大喊:"街上有人!危险!!"
惜福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空荡荡的街上就只站了个女人,正是楼情艳!
"情艳!情艳!!"惜福红高声呼喊,她想上前却被一旁妇人拦住。
楼情艳远远听见惜福红的声音,缓缓转过身笑道:"红红!"
她只朝惜福红挥手,却没有离开。
"危险!快离开街上!情艳妳快逃!!"眼看街尾的黄牛失控冲上大街,距离楼情艳没多少距离,"情艳!快逃!!情艳!!"
彷佛一切都放慢了,楼情艳站在街上,刺眼的日阳照着她的笑容令惜福红瞇起双眼,无论怎么叫唤,楼情艳都一动不动,似乎置身事外,不躲也不逃,当飞扬的黄沙漫过眼前时,楼情艳的身影变得模糊,惜福红只听见周围村民高声惊呼,拦住她的妇女也倒抽口气。
"唰!"一声空响,电光石火间有个东西穿过黄沙,天空同时掠过一道身影。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惜福红稍稍回神,站在她身边的妇人嘴里不断念着。
定睛望去,楼情艳没被黄牛撞上,她让人拉到街边,正傻呼呼地坐在那。另边失控的黄牛哞哞嘶吼,牠扭着笨重的脑袋,似乎想把身上的人给甩开,不料那人却抓住缰绳,猛地一扯,碰!的声黄牛便撂倒在地,摔个四脚朝天。
"情…情艳……情艳!!"惜福红推开人潮往楼情艳的方向跑去。
楼情艳看向来人,笑瞇瞇地指着树梢道:"红红妳看!有纸鸢啊!"
树梢上头卡了半截纸鸢,原来她杵在街上就是在看那个。霎时惜福红又气又无奈,她逞罚性的打了楼情艳的手背,下一刻又很心疼的扑上前紧紧抱着她,若是没人搭救,那么她此时看见的楼情艳定不会完好无缺了。
"拿去,要不是本姑娘身手矫健,你这牛就要撞死人啦!"一旁将牛撂倒的女子递过缰绳说道。
"对不住!对不住!"男人接过绳,也满怀愧疚,他没想到平时温驯的黄牛会突然发狂,幸好没人受伤。
惜福红原本还心有余悸,但听到谈话声后忽然一惊。
"哎!惜妹妹!咱真有缘啊!"来人果然是施翠烟。
"红红,情艳的腰好难受啊。"楼情艳拽着腰上的东西,怎么都弄不下来。
惜福红垂首望去,没想到拉走情艳的居然是赤血长鞭,而鞭的另一头……
"别碰,会弄伤。"洛倾城单膝蹲下,伸手替楼情艳取下腰间的鞭身。
"阿福!!"人未到声先到,薛百花焦急从人群中跑出,她咚地一声就跪坐惜福红身边,满脸担忧:"阿福妳没事吧?那牛有没有伤着妳?吓着妳了?"
"吓着又怎么样,妳又不会收惊,这话还是让宵道姑来问吧。"施翠烟一脸促狭地道。
果不其然,宵凄玉也到场了,她上前微微欠身,温柔笑道:"惜姑娘,没事吧?"
一时四个故人全都到齐,惜福红愣得说不出话。
亦或是,无话可说。
"哎!我说大娘也真厉害,见着黄牛发狂也不怕,杵街上当真勇气过人,佩服佩服!"施翠烟见惜福红的手还牵着楼情艳,当下明白两人关系非常,忙打趣道。
薛百花心想惜福红刚才直嚷嚷情艳,定是在叫那女人了,尽管心中不悦,还是叱了句施翠烟道:"妳少说两句也没人当妳是哑巴。"
"我怎么了?不就是敬佩这位大娘吗?"施翠烟耸了耸肩道。
"谢谢!"楼情艳推开惜福红站起身,她拍了拍身上尘土,对洛倾城道谢。
"没事。"洛倾城摇了摇。
惜福红跟着幽幽起身,却下意识牵住楼情艳。她并非怕这群人,只是不知怎么面对,她甚至想过碧玄宫一别,今生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毕竟身分悬殊,就算惜福红不用刻意打听,也从客站里的侠客谈论她们不少传言。
洛倾城取得盟主之位,宵凄玉继承碧玄宫,薛百花成皇宫御医,施翠烟又恢复了翠玲珑名号。
而她惜福红,不过是浩大江湖中的一粒沙,风吹就没影了,微不足道。
"红红,情艳饿了。"楼情艳扯了扯惜福红的衣襬道。
惜福红心想这是离开的好借口,嘴刚张,一旁和颜悦色的宵凄玉立刻道:"想必姑娘刚才受到惊吓,定累坏了,在下与几位好友在客栈包了几间房,不如一起用膳吧?"
"好啊!好啊!"楼情艳一听有吃的,立刻点头如捣蒜。
惜福红脸色略微发白,她拉住楼情艳,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请妳吃好吃的,所以别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