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厚厚地衣服,她的唇齿间,也有了血液的味道。
可是杨池舟没有反抗,他地身体,连一丝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靡音的牙齿。渐渐地放开了他的肩膀。
“为什么?”靡音将下颌抵在了胸前,疲倦而迷惑地说道:“到底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子?”
“因为我爱你,只是我用错了方式,而之后,事情越来越错,我和你,也越隔越远,这些是我不愿意看见的,但还是发生了。”杨池舟说话时。气息吹动了靡音的发丝:“靡音。很抱歉,但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要说,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但同时,也是我这辈子伤害最多的女人。”
靡音没有做声,只是微微垂着头。
“靡音,你走吧。”杨池舟道:“你走吧,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去远离我们的地方,依照耶罗和盛容现在地局势,皇上并不能分出太多的心思来寻找你,所以,你就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你,我不会再帮着皇上禁锢你。所以,快些离开,今后,我会尽我的所能,让皇上无法寻找到你。你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可以远走高飞,你可以远离这样血腥生活,你可以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所以,快走吧,你还有机会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靡音的声音,低低的:“为什么你愿意冒着被殷独贤惩罚的危险来帮助我,为什么你愿意看着我离开了?”
杨池舟轻声回忆着:“因为只有你自由时,才是快乐地。知道吗?其实上次在耶罗时,我暗中观察了你一直整天,你很开心。真的,那时,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因为那时的你,就像是最开始的靡音,整张脸上都是快乐。而与我们在一起时,你总是忧愁的,总是消沉的。而那天,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你,还没有消失……靡音,关于慕情,还有你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虽然这抱歉是无用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我确是爱你地。”
靡音咬住了自己地下唇,而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很轻微地抖动,不经意间是不会察觉的。杨池舟抬起靡音的手臂,那上面,浸出了血丝,那是刚才他大力握紧之下,撕裂了她的伤口,因此流出了血。
总是这样,杨池舟想,他总是会伤害到她。
角落
杨池舟拿来药膏,重新将靡音伤口上那浸染了鲜血的布条给轻轻拆开,接着,再重新为那被他撕裂的伤口止血,换药,包扎。
当杨池舟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是温柔的,完全不像是一位整日拿刀拿枪的大将。
他因为习武而略显粗糙的手,在靡音滑腻的皮肤上移动,带来一种分辨不清的感觉。
不知是痛,还是痒。
很快,伤口便处理完毕。
杨池舟伸手,抚摸着靡音腮边垂落的发丝,轻声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可是,”靡音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还可以走到哪里去?”
“去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杨池舟道:“我马上给你准备干粮,还有钱,靡音,你要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到一个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地方。”
“有这样的地方吗?”靡音茫然地问道:“我想我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那么,你就忘记一切,好好生活。”杨池舟努力地移开了自己放在靡音身体上的手。
他不想再碰触她,他不能再碰触她,因为这样下去,他恐怕又会再度不舍。
但是。靡音只有离开。才可能有再度露出笑容地机会。才有可能重新变成那个他怀念地靡音。
所以。杨池舟要放她走。一定要放她走。
“那么。最后抱我一下吧。”靡音缓声道。她地音量。没有任何地起伏。
她将双膝抱住。环住自己地身体。仿佛很冷地样子。就像是头发丝上都沾染上了冰。
一种寒冷地冰。将她冻得非常冷。靡音想要寻找温暖。
即使。是一点点温暖地假象。也是好地。
所以,靡音开口了:“你说你爱我,你说你一直都爱着我,那么。你可以抱抱我吗……已经好久,没有人抱我了,真的已经好久了。”
杨池舟犹疑了下,但是那种犹豫,很快便被一种渴望所驱散,他想要拥抱她。
很多很多次,他都梦见自己拥抱靡音。
而现在,则是最后的一次,这辈子最后一次。他再接触她。
以后,杨池舟恐怕再也没有见靡音地机会,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是他自己。要放靡音离开的,在做了这个决定的同时,他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同时,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而现在,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拥抱。
杨池舟伸手,抱住了靡音,他的手,避开了靡音地伤口。牢牢地抱住她。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