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凌晨这句话,像平地一声惊雷,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凌老大立即就严肃的说,“小晨,这个念头,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去干投机倒把这种事的。”
凌爷爷也难得指责凌晨,“我看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你简直不要命了是!”
然后凌爷爷就看着凌奶奶,“看看,他都被你宠坏了。”
凌奶奶心慌慌的,也没反驳,只是拉着凌晨,“是呀!凌宝,你忘了咱们公社的吴江,当初就是因为投机倒把,被木仓毙了,这种事情,真的不能碰,你要是缺钱,奶奶给你,别再有这个想法好不好?”
眼看着其他人也要劝,凌晨赶紧道,“爷爷,奶奶,大伯,你们误会了,我又不是想不开,干嘛要去干投机倒把,那不是找死嘛!”
“乱说什么呢?”凌奶奶听见死字,就捂着凌晨的嘴,“呸呸呸”的吐了三声,之后又在嘴里念叨,“阎王爷你见谅,小孩子不懂事,不会说话,你别当真啊!”
“奶奶!”凌晨头疼,果然,主席让大家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要信科学,还是有道理的。
凌老大也“咳咳咳”的咳嗽,他娘可真是的,当着自己这个大队长的面搞封建迷信,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队长吗?
凌奶奶随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立马闭着嘴巴了,表示自己不会乱说了。
凌奶奶暂时安生了,凌老大又问凌晨,“那小晨,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凌晨让大家都坐下,才道:“大伯,咱们公社,平时不是可以用集体的名义,卖农副产品吗?我就是想,把我酿的枇杷酒,也这么卖,你看能成不?”
“不太行?”凌老大迟疑的说,“咱们公社平时卖农副产品,都是卖给收购站,粮站,副食品站,你弄的这个酒,又不是农副产品,能卖到哪里?”
“再说,你要大批量的卖酒,可你不想想,咱们公社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酿酒,上交都还不够呢?不成。”
凌老大这一番话,没有丝毫打击到凌晨,“大伯,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这酒材料用的是什么?是果子?果子哪里来的?是咱们公社山上种的,这怎么就不是农副产品了?”
“还有,谁说我这果酒,就是用酒酿的?”
凌家人都奇怪了,果酒不用酒酿,哪用什么酿?
见凌晨憋着不说话,凌奶奶就略为急躁的问,“小晨,你快和奶奶说说,是怎么回事?”
凌老三也催,“就是,小晨,你快说!我们都要急死了?”
“嗨嗨!”凌晨卖够了关子,才说,“我只果酒,主要用的材料,就是果子,和酒曲。”
“真的?”
“真的呀!你们不是觉得果酒只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吗?就是因为用的是酒曲,要是全用酒,哪里会只有这么一点味,至于用的酒曲,那可是我特制的,只要添加一点点,就能酿出果酒。”
按理说,凌晨其实不用急着卖酒的,毕竟明年一过,就能正大光明的做生意了,而凌晨之所以如此急切,还是因为家里。
凌晨到了这里这么久,他自己倒好,有凌奶奶开小灶,吃的不是米饭就是小米和白面鸡蛋。
其他人就不同了,刚开始因为农活太累,还能吃些苞米饭,现在地里的活没有那么苦了,就变成了苞米稀饭,只有一半是干的,还加了一堆野菜和红薯。
原本只吃苞米饭,就不能饱,现在变成了稀饭,就更甚了,就凌家这个伙食,在村子里居然还是算好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天长日久的和凌家人相处着,自己吃大米饭,他们吃糠咽菜,凌晨的心里真的不好受。
况且,凌晨的空间还有很多粮食,他自己守着一堆粮食,家里人却在饿肚子,只要有点良知的人,时间长了,都会愧疚的。
凌晨就是如此,现在每到吃饭的时候,他心里都会有一股浓浓的负罪感,觉得对不起家里其他人,弄得他简直要食不下咽了。
可要他把空间里的粮食拿出来,也不可能,要是在后世,遇上这种情况,凌晨出去转一圈回来,提着粮食还可以说是自己在外面买的。
现在,凌晨要是出去提着粮食回来说是自己买的,能把全家吓死,谁叫现在私人买卖都是犯罪呢?
当然也可以去粮站买,可没有粮票,别说买粮食,粮食皮都见不到一点点。
至于暴露空间,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如果在对家人的愧疚感和暴露空间两个选择中选一样,凌晨肯定会选前者,即便是一辈子也是一样的。
一点小小的愧疚,和自己的空间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凌晨可以更狠的说,即便到了全家都要饿死的地步,他也不会暴露空间,最多会想办法拿点粮食出来,度过家里的难关。
这就是凌晨的本性,自私自利,在他眼里,什么都比不上自己最重要。
可凌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人,永远得要为自己打算,做好人有什么用?最先死的一定是好人,活到最后的一定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