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繁星闪耀送的珍珠,让我不用再忍受那么多“9”哈哈哈~
晏洪初赶到酒吧的时候,纪北风正坐在酒吧角落里的卡座中,呆呆地盯着手里的酒。黄褐色透明的酒液盛在四四方方的玻璃杯中,几块冰块漂浮在上面,灯光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晏洪初扫了一眼周围,才向纪北风走过去,见他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晏洪初一阵牙酸,抬腿踢了踢纪北风的椅子:“操,这又怎么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酸死我了。”
纪北风微微转头看看他,郁卒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晏洪初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招呼调酒师给他来杯威士忌,手指在桌子上敲击,节奏十分欢快。纪北风皱着眉头看向他:“师兄,你今天很开心?”
调酒师将威士忌推到晏洪初面前,晏洪初含了一口在嘴里,感受辛辣的酒液在口腔中冲撞,让他满意地眯起了眼睛。缓缓咽下嘴里的酒,他“啧”了一声才开口说:“你师兄我没你那么多弯弯绕绕,跟女人就是脱裤子上床这么一件事儿。哎呀小风啊,你是太年轻,女人啊,你见得多了就知道了——都一样!”
纪北风让调酒师把他的杯子添满,听到晏洪初的话,心里更难受了:“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她那么不一样呢。”
“嘿……”晏洪初也算服了这小子了,“她是天生名器啊还是长得像哪个女明星啊,怎么就把你给迷成这样了?”
纪北风烦躁地摇摇头,第一次觉得跟师兄说不到一块儿去:“不是,不是,哎算了师兄,咱们不说这个了,喝酒吧喝酒吧!”
晏洪初跟他碰了个杯,喝了口酒,感叹道:“小风长大了哈,师兄帮不了你咯……”
酒过三巡,纪北风脸上微微有了些醉意,晏洪初却仍然十分清醒:“行了小风,喝多了酒,当心你老了以后拿不住枪。差不多得了,走吧。”
纪北风闻言微微一怔,苦笑着摇摇头:“师兄,你说……咱们这一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你这是,跟我聊哲学呢?”晏洪初哭笑不得。
“呼……”纪北风吐出一口浊气,“她听说我是干这一行的,吓坏了。师兄,我真的累了。我想跟她好好过日子,我想保护她,可是怎么那么难呢?”
晏洪初脸色一变,一把揪住纪北风的衣领,沉声问他:“你他妈说什么?她怎么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告诉她了?”
纪北风身子僵住了,半晌以后才点了点头。
晏洪初的神色透出几分狠意,碍于周围人来人往,他不好发作,只能先压住怒火:“你是不是疯了?!这要让上头的人知道了,不但你要玩儿完,你那个小情人也没法活!”
纪北风霎时出了一身冷汗,酒意全无:“我……”
“你什么你?小风,你太让我失望了……”晏洪初放开他的领子,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
纪北风的脸上出现一丝苦涩:“对不起师兄……我当时真是气急了,呵呵,我,我可能不适合做这个……”
晏洪初失望地闭了闭眼睛:“你想抽身?你做得到吗?没有了上面的庇护,有的是想要你命的人!咱们做掉的那些,你当哪个是无亲无故的?都特么盯着咱们呢……不适合,哼,要活命,就少扯那些淡。”
纪北风不再言语,脸色一片灰暗。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痛苦和压抑,整颗心像是在滚油里煎熬。
晏洪初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拍拍纪北风的肩膀,缓缓地说:“小风,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其实我知道,你性子挺跳,从小就是个皮孩子,又是天生的热心肠。你说不适合也有道理——你这样重感情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做这个。”
“我也曾想劝老大放了你,你心太热了。可是,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摸枪吗?才六岁啊,你打了个十环!虎口都裂开了,枪上全是血,你愣是一声都没吭。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必成大器。”
“但是,咱们的成大器,就是把自己变成最快最准的枪。真的,小风,走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想多活两天,就别把自己当人看。”
“你那个相好,我看迟早是个祸害,但我也知道你肯定下不去手,我要是帮你处理了她,你没准要连我一块儿崩了。咱走着瞧吧,看你师兄说的准不准。或许你熬过这么一道情关,才能真正成为一个杀手。”
杯中的冰块不知何时已融化,晏洪初也已离开多时。纪北风木头人似地坐在卡座中,茫茫然不知去处。认识叶伶以后,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了。她带给自己的快乐和难过究竟哪个更多,连他自己都难以算清。她让自己开始七想八想——要是自己当初没有被父母抛弃,现在的人生会怎么样?如果他只是在孤儿院平平常常地长大,他们还能遇见吗?如果自己是被其他人领养,现在他们是不是就能顺利地在一起了?
纪北风站在酒吧门口叹了口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叶伶之前住过的出租屋走去。尽管知道叶伶不可能会在那里,但他现在除了那个地方,哪里都不想去。
绕着那栋破破烂烂的居民楼转了三圈,纪北风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好想她啊,他点上一根烟,失落地想,这次自己回来以后,都还没来得及抱抱叶伶呢。
“纪……北风?是你吗?”细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熟悉的音色让纪北风捏着烟的手抖了一抖。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去——街巷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