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厢两位侯爷就在吃酒耍乐,身边围着众多花花绿绿的姬妾。
凤移花身边也是,他院子里的女人可不少。
“大爷。”彤儿扭捏着凑到凤移花身边来,那双玉白的手轻飘飘的搭上他的肩头,眼若秋波一圈圈向他荡起涟漪,“外边究竟有什么好的,大爷总不想着回家,更不想着我们这些姐妹们。”
,你快把这些女人撵走,我真受不了她们身上那浓郁的脂粉味儿。”一个五官平整,身材健硕的男子坐了过来。
“你们自去玩吧,我和你们康九爷说说话。”凤移花语气淡淡的道。
“是。”彤儿并另外几个姨娘都瞪了这个不识相的庶子一眼,扭腰摆臀的走了。
“啧,你怎能受得了她们。”凤乐康,勇毅侯的庶九子撇嘴说了一句。
凤移花给他倒了杯酒,笑道:“逗着玩罢了。”
“不说她,今年还是咱们兄弟一起回祖地送节礼吧。”
“去年吃着好处了?”凤移花心知肚明。年前是祖地的庄头带着年礼并账册等进京交账,年后,侯府空出手来,则是派人回祖地回礼,顺便核对巡视,给庄头、佃户,签了死契的奴仆等训话,祖地隔着京城距离远,主家不常派人来盯着,尾大不掉,狠是方便那些庄头掌柜欺上瞒下从里面捞油水,这一点从第一年老太太硬是拂了杜氏的面子让他回祖地时,他便知道了。
“他们心虚自然要上赶着巴结我。”康九爷压低声音道:“嫡出的看不上这点油水,衙署里也放不得他们假,我把府里的兄弟都捋了一遍发现,庶出的,也就咱们兄弟俩能胜任。好大哥,你帮帮我,我需要这笔钱,想偷着攒点家私,你去帮我在老太太跟前说句好话,她向来疼你,你说一句可顶的上我一百句,大哥,行不行,你给句痛快话。”
凤移花笑看凤乐康,打量了他一会儿道:“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凤乐康一拍大腿顿时乐了,一把揽住凤移花的肩膀,暧昧的道:“大哥放心就是,我不会把你的事儿说出去的,肯定不让花大嫂子知道。”
“这就好。”凤移花淡笑饮酒。
解决了一桩心事,凤乐康翘着二郎腿,一边剥花生吃一边道:“要我说,大哥你们那个亲卫府早就该散了,寻什么街啊,由着他们就算了,哪里方便就在哪里开铺子,摆摊子,也方便咱们买的这些人不是。”
“嗯,最好是哪儿有人,哪儿就有教坊、私窠子,就有挑着担的小贩,他们走到哪儿哪儿就扔一路的烂菜叶子,让长安城变成一方臭城,每年正月万国使者来贺时,个个捏着鼻子进京,可是这样?”
凤乐康讪讪嘿笑,“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
想到亲卫府若是解散了,他这大哥也便没得官做了,他赶紧亡羊补牢,“那是绝对不行的,要是长安城真变成那样,我第一个不答应。就让那些贱民借着过年的喜庆逍遥两个月,爱在哪儿买卖在哪儿买卖,正好,大哥也好好休息两个月。”
原来,自本朝十年之后人口激增,京城居住人口增多,单是划出东西市给人们交易买卖已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尤其是年节之后,还有正月十五的上元节,热闹喜庆不断,这需求更是增大,当今圣上便开了先例,年后普天同庆,两个月内亲卫府不开衙,两个月后再开始肃清街道。
“轰!”
随着这一声巨响,便听见更夫打更声响起:“子时四刻,新年到。”
顿时,在春晖楼外耍闹的小少爷们便欢呼一声,“过年喽,过年喽,放炮仗喽。”
通明的灯火下,一串串披着红外衣的竹筒炮仗早就准备好放在了院子里,大管家司先生早已备好了火折子,一一点燃,“嘭!嘭!嘭!”三声,火花四溅,小少爷们有的拎着炮仗尖叫跑跳,有的躲回自己母亲那里哇哇哭闹,还有的追着司先生跑,非要他手里的火折子点自己的炮仗不可,惊动的老太太也由人搀扶着跑出来看,嘴里殷殷嘱咐着,“不能给他,可不能给他,怀德你不可淘气。”
“老太太你叫错了,那是怀德家的嫡长子。”二太太笑着纠正。
老太太揉了揉眼睛顿时便笑了,“瞧我,真正是老眼昏花了,记性也差了,怀德可不是已成亲几载了吗,快,把怀德给我叫来,我瞅瞅他。”
“老太太,孙儿在这儿呢。”
凤移花笑了笑,从那热闹的人群里抽了身出来,背手在后,踏月缓步离去,那背影淡淡的,寂寂的。
缩在人群角落里的姜姨娘看了好久自己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声道:“碎珠,改日你把姜妈妈叫来,我问问他,那个叫……”
“玉娇娘。”碎珠提醒道。
“哦,玉娇娘,倒是个好姓好名,只不知那人如何?”
明日正月初一,早上有大朝会,文武百官不论大小官员都要到场,凤移花按了按被吵闹的嗡嗡响的额头感觉有点累。
迎春院,他进来时只有几个守门的丫头坐在回廊上吃酒耍乐,见他来了忙起身道:“大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