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顾不得交手,李风云扔掉手中的石头,连连后退,生怕也落入这洞中。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那洞口终于稳定了下来,再看那洞口,约莫有一丈方圆,黑漆漆深不见底。
李风云转身望了望那少年,摊了摊手道:“你瞧见了,我可没杀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你不扔那石头,他怎会掉下去?”那少年气呼呼地道。
“你不将那石头砸偏,兴许就不会陷出这么一个大洞来,我本就没打算杀他。再说,你不先用石头砸我,我干嘛要砸他?”李风云强词夺理道,又觉得似乎说不过去,又道:“他是你什么人,你干嘛一定要救他?”
那少年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不过,既然遇到你这般剪道的毛贼,我自然要救他,不然,学这身功夫做什么?”
李风云挠了挠头,心中暗想:“做什么,自然是为了打架当老大了,拳头硬的当老大嘛,这兔儿爷傻了吧唧的,脑袋里进了水,好人一个。”
“你,去找根绳子来,下洞救人!”那少年指着李风云的鼻子喝道。
“凭什么?”李风云十分诧异,“要救你救,老子可不管!他跟我非亲非故,虽说欠老子两百两银子,可是本大爷如今财大气粗,不差那点钱,更没必要为这点钱把命赔上。”李风云探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洞口,又看了看远处挂满战利品的马匹,趾高气扬地道。
想了想,李风云又道:“最多我不抢你,分你些,二八分怎么样?你二我八!这小和尚掉了下去,没救了。再说,做和尚做得这么有钱,这小和尚也不是好和尚,跟苦竹寺那大胖和尚是一路货色。”
“那怎么成?”那少年满脸怒色,“谁要你的钱?他掉下去不一定会死,不救他,才是真正死定了,见死不救,你还算是人么?”
“见死不救?”李风云暗道:“在咱们清平镇,从来都是杀人劫财,见死不救很稀奇么?见死相救才稀奇。”
正在此时,忽听洞中有微弱的声音呼喊道:“……救我!”
“他还活着!”那少年喜道,“听见没有,快去找绳索!”
李风云犹豫了一下,想要离去,又觉得有些不安,勉强答应道:“好吧,看在他送了些财物给老子的份上,我去找些藤蔓来,可是你可别指望老了会下洞去救他,也不许趁我离开,偷走老子的马。”
说罢,草草裹好伤,绕开那洞口,在周围的密林中砍了些藤蔓,深山老林,藤蔓并不难寻,才一柱香的工夫,李风云便找来一大抱藤蔓。
“这些应该够了!”李风云将藤蔓扔到那少年的面前,“做这么多,老子已经很够意思了,在多就要亏本了!”
“你下去!”那少年拿剑逼着李风云。
“不干!”李风云跳到一边,大声说道,“要救人你自己去救,老子才懒得管,最多帮你在上面看着。”
“不成!”那少年是个死心眼,摇头道,“你在上面,我不放心,而且……洞里有蛇……”那少年小声说道。
“老子还不放心你呢!”李风云气愤地道,“蛇有什么了不起,这深山老林中,哪里没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少年问道:“你不会是怕蛇吧?”
那少年恶狠狠地瞪着李风云,怒道:“我不管,要么你我先拼个你死我活,要么你下去,你要想逃,我先宰了那匹马。”
李风云这才注意到那匹马不知何时被那少年牵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马背上清洁溜溜,他的那些战利品半点也不剩。
“你黑吃黑!”李风云怒道,“没想到,老子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错信了你,老子早该想到,清平镇上无好人,来清平镇的也没一个是好东西。”
“才没有!”那少年涨红脸争道,“谁稀罕那些破玩意?我只是把它们全扔下洞了,想要那些财物,自己下洞拣去。”
李风云探头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洞,心中着实舍不得,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恨声道:“老子输了,老子以为,在清平镇,老子也算是一个狠人,没想到你这个小兔崽子,比老子还阴还狠!不过,要老子一个人下去可不行,你要是将藤蔓斩断,老子找谁去,不活活饿死在这山洞中才怪,要下去一起下去。”
那少年迟疑了片刻,点头答应。
两人谁也信不过谁,李风云不得不又去砍了些藤蔓,做成两副绳索,牢牢地系在一颗大树上,约有十多丈长,想来也够了,这洞如果再深,莫轻言该摔成一滩烂肉了,也不需要他们救了。那少年也砍了些枯松枝,用火引燃,作为火把。
两人相互防备着,各拿一支火把,缓缓攀爬了下去。
没多久,两人便落到了洞底,这洞原来并不高,才七八丈左右,只是洞腹似乎颇大,小小两支火把根本照不见周围的洞壁。
顺着莫轻言的声音,两人很快便找到他。
莫轻言的情形十分惨,肋骨被摔断了两根,右手臂也骨折了,更惨的是,他居然被蛇咬了,难怪那少年说这洞中有蛇,估计也是莫轻言说的。
那少年早有准备,掏出一粒药丸,喂入莫轻言的嘴中,又冲着李风云道:“你把他的蛇毒吸出来,我带有拔毒的药!”
“凭什么又是我?”李风云怒道,“要吸你自己吸,不干老子什么事!”
莫轻言叹道:“她是位女孩,怎能让她为我吸蛇毒?”
“女孩怎么了,女孩就……啊,原来是个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