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枼国却截然不同!
这枼国自建国以来就有一个成文的规定,登基的国王必须有婚配,即使继位时因年少或者其它原因没有配偶,也须在继位后半年之内完成大婚。
而如今英俊沉稳年轻有为的枼国国王继位三年有余,竟然一直力排众议,不肯完成王室规定的婚姻!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猜测假想传说纷踏而至,悄悄地漫布在枼国各个大街小巷,千奇百怪甚至离经叛道,什么样的说法都能听到。
这中间也不乏其人不遗余力的在国王跟前周旋保举推荐,明着响金锣,暗着敲边鼓,拼命的想让他们中意的女子来填补王后这个空缺。可这国王全当听不见,看不见。有臣子急了,搬出先律条文来压他,结果,被他不动声色地处理的干干净净。三次两次杀鸡儆猴之后,再无人敢提这事。从此立威天下,耳根清净,三年下来,枕畔却依旧空空如也。
未婚?至今未婚?
天,他该不会真是走上了……断袖那条路了吧?我望天。
那小受宇文鹤整天在他身边转悠,不会真是把他诱导成货真价实的强攻一枚了吧?
想到这里,彻底无语。
只是……明明有那么霸道的亲吻和强烈的yù_wàng,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势?
为什么?
心情莫名烦躁。
想不通。于是放弃。
反正总有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不需要现在浪费脑细胞来深究这些复杂又无聊透顶的问题。
这日我们来到了铮夕城。
傍晚时分,天色晦暗,铅云低垂。
青竹抬头看看说要下雪了,不如先找间客栈休息。于是我们在城中一家“云来客栈”要了四间上房歇下了。
晚饭后,天上落下了雪珠子,细密而急切,不一会儿的功夫,远处的屋宇已经覆上薄薄一层轻白。
屋子中央的火盆中爆出哔剥的声响,我倚在窗前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和越来越浓的雪色。
说起来,这还是我穿越来后第一次看见落雪。
时间过的好快,眨眼的功夫,已是三年多近四年的天气。
曾经在北方长大的孩子,怀念冬天那银白色的世界。
可忘忧岛上那三年,天气就是再冷,也不到降雪的地步。
没想到在这里,终是如了愿。
雪越来越大,一片片一团团,直如扯絮一般绵绵不绝。
风一来,芦絮般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白。放眼望去,已是苍茫。
我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花,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片白色的小花就在我掌心里化成了一滴圆圆凉凉的水珠。
呵口气,眼前雾茫茫的一片。
风灌进脖子里,凉飕飕的。
儿时跟小伙伴们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的情景历历在目。
“飞飞,别站在那里吹风,你身体刚好,小心受凉。”身后青竹取了件白狐大氅披在我身上说。
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转身微笑:“我一早好了,你别担心。只是这些年都没有见过雪了,一时高兴,就多看了两眼。”
“是不是想家了?”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问。
“家?”我抬头,忽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然后笑着摇摇头说,“不,其实,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柔柔的笑着,轻轻拦我入怀:“这些年,着实委屈你了。要习惯这一切于你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开始当然很难,完全的陌生完全的不了解,不过渐渐就好了,而且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们……以前觉得自己很背运很不幸觉得生无可恋;但现在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很开心很快乐,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天色晚了,你早点歇着吧。明天出了城。再往西走上百里就到都城珞冰统辖范围内的小镇了。”
青竹帮我铺好了床,用暖炉焐热了被窝,又轻轻在火盆里添了几块炭火,大概怕我闷着,随手关上窗后,又留了一小隙窗缝。
“嗯,好。你也睡吧。晚安。”洗漱后我窝进了热烘烘的被褥里。
“晚安。”他在我额头印上一个轻吻,转身出去带上门。
雪一直下,缠缠绵绵大半夜,浅浅细细的声音如同筛盐,划破寂静的深夜。
睡眼惺松的翻个身,看到窗纸被映的透亮发白,闪烁着清冷的光。
好大的雪啊,下了这么久。
瑞雪丰年,希望来年人们能有个好收成。
转个身,又沉沉睡去。
倾城一笑
次日一觉醒来,发现雪已经停了。
推开窗,一股清冽的空气扑了进来。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这银白色的世界,处处闪烁着纯净的光芒。我不由的眯起了眼。
院中,累累白雪积压在枝头,远看,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胜景!
风吹过,不胜重荷的白雪纷纷扬扬飘下,又极像是雪白的梨花在漫天飞舞……
风过梨花片片,在空中流浪,漫漫轻舞……好美!好美!
突然,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里,一个红色的背影映入眼帘!
暗色的红,既不极尽张扬,明艳夺目;也不敛尽光泽,晦涩深沉。
他走的不快,却也不慢。
行走间衣纹流动,深红色的斗篷随风轻摆,外沿三四寸的白狐毛有着轻轻软软的暖意。
黑色的发映着红色的衣,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视觉差。
啧啧,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的能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