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茂也不如这辈子亲近,乍一眼看过去只当他两走一起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他都能和郑云贤纠缠在一块,又和李博阳牵扯不清了,还有何颜面去议论他人之事,就这点来说,张大山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人欲知耻,方能自尊。
张静北觉得自己臭不要脸的时候居多,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深明大义,你瞧,他对余子茂都事儿就很开明嘛,就算自家儿子……啊不,是发小,被个男人看上了他也没觉得有啥大惊小怪,有上辈子作前例还有他本人亲身证明,男男之事还真不是旁人几句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就贾高林这事儿来说,上辈子他和余子茂的前因后果他不清楚,这辈子贾高林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余子茂的,张静北也是无从说起,但是就事论事而言,贾高林若真得到余子茂之后的后续,张静北却是很认真的想过。
子嗣问题先且不提,总归贾家并不只有一个贾高林在,贾父贾母尚且年轻力壮,这不还有个贾鲁昕在呢嘛,死活也不至于断子绝孙了去,但是余子茂就不同了,余家就他那么一个男丁,让他跟男人搞一块去,余妈妈绝对会拎着把菜刀跟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首先,余家这里就过不去。
上辈子怎么解决的张静北大概也能摸到几分因由,大抵还是余家这边势弱,即便后来借势起复,但是到了贾家面前便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先是贾家占着大义,一开始就压了余家一头,到后来贾高林看上余子茂,其中阴谋阳谋用心极深,等到余子茂落了网,余家再想做什么就欠缺些许力度了,那才叫悔之晚矣。这和这辈子张鸿雁亲自出手牵线搭桥可是大为不同的两种局面。
公平往往只存在于两者都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时候,而开头往往预示了后续了结局,因果循环,自古如此。
作为生意合作者,贾家这边先失了底气,贾高林再想图谋余子茂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到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局面,贾高林未必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其中贾鲁昕的作用不论,这时候余子茂的态度就很能左右结局了。
而如今贾高林在贾家还不至有前世那般举足轻重的地步,余家和余子茂的态度如何还不算重要,若是贾鲁昕再从中作梗一番,恐怕贾家那一对貌合神离、相敬如宾的两夫妻会首先跳出来发难,他们培养了这么一个优秀又合格的继承人,可不是专门让他来找男人的。
思及此,张静北停下手里按着游戏键的手指,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犹在晃神的贾鲁昕一眼,抿着嘴一下笑开了。
人生不止,折腾不休,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儿,可不是一句你情我愿就能团圆的了的,何况就贾高林的现状来说,他这算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呢。
觉得自己想的远了,张静北琢磨着得空儿了还是要好好和余子茂交流交流,省的他回头一个没注意,就让贾高林把他发小给拐跑了的,到时他去哪儿找个余子茂给他余阿姨去啊?
由此及彼,张静北不由有些发愁,说来,他的情景也不比余子茂好多少,贾高林那还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呢,要说发愁早着呢,他和李博阳可是该做的都做了,全身上下寄没一处是对方没摸过、亲过、看过的,上了贼船也得看李博阳肯不肯啊?
所以说,他这硬仗还不知有多少场要打呢?艾玛,光是一想想,张静北都决定牙梆子闷闷地疼。
许是张静北想事想的太过出神,摩挲着两指一时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这思绪一停顿,那边摸着牌打的认真的李博阳一下就察觉到抬起头来,脸微侧,轻声问他,怎么了?
张静北一抬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棱角深刻的下巴出神了两秒,眨眨眼,才略略回神一般,眯眼笑着摇头,事已至此,何必多想,顺其自然吧。
又过几分钟,一轮厮杀完毕,余子茂果断扔了纸牌让贾鲁昕给顶上,自个趿拉着拖鞋,拽着裤腰带往隔壁卫生间跑,张静北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又默默看了看自己刚刚拿完水果,略显黏糊的手指,在随手揩在地毯上和去厕所洗净之间犹豫两秒,果断起身跟着走了。
余子茂放完水刚出来,就碰上同样跟着出来的张静北,顿了下,在门口站定了等他,等到张静北洗好手出来,摸着鼻子踌躇片刻,才慢吞吞跟在后面问他,诶,张小北,你有空没,咱们聊聊呗?
张静北歪过脑袋看他,凝视几秒,又看看外面肃冷的黑夜,点点头。
两人去了走廊尽头的一处阳台上,那里是一处杂物室,平时很少有人会到那边去,这会儿夜里更是显得寂静。
余子茂的步子沉而缓慢,这说明他心里藏着事儿,还不是一般的事儿,至少已经让他不得不正视,并且开始忧心起来。
余子茂平时玩的最要好的除了赵宁宁就是张静北,不过赵宁宁是女孩子,真要有事他第一个找的还是张静北,因此这次开口他也只是初初开始酝酿了下情绪,真到说起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说的还是贾家那两兄弟。
余子茂觉得很奇怪,这种怪异感在平时还不察觉,到了贾高林和贾鲁昕两人真正面对面的时候,那种难以忽视的违和感让他一次次突突地小心脏乱跳,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感和紧张感,而更多则是危机感。
我觉得鲁昕和他哥很不对劲儿……真要说哪儿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但是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