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江瑜,连律九渊都想叫他闭嘴。
十年前死去的那位是什么意思?半残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说话?
江瑜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上却是力道一重,按下了他的胸膛。
“嘶——”江璟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扣住了江瑜的手腕。
江瑜扯去他的衣物,动作娴熟地从江璟的储物囊中摸出一瓶伤药,毫不留情地将里边的药粉一股脑地敷在伤口上。受了刺激的江二公子大喊一声,咬住了江大公子的一条胳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江璟虚弱地说道。
“知道疼了?疼了就闭嘴。”
江璟撇了撇嘴,闭了眼偏过头去,整个人都压在了江瑜的身上。
灵力走了一周天,律九渊觉得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灵脉也现出生息,于是便又从储物囊里掏出了几颗丹药服下。他撩起眼皮打量着面色苍白的江璟,又翻出了一颗扔给江瑜。
毕竟若是没有那小子,受这一剑的就是他了。而且以江瑜当时的攻势,只怕他要受得伤得比江璟重得多。
江瑜接过丹药,轻声道了句“谢谢”。
而后他对上律九渊的眼,道:“律堡主来此是为了那具身体吧。”
“是。”律九渊答道,“江璟他……”
“我知道,定是他缠着你要跟来的。”江瑜顿了顿,又道,“你不问那人为何要将我捉来?”
律九渊撩了眼皮,不咸不淡地说:“左右也就是缺个备用的身体,或者是看上了你少年英才……现在也不算少年了。魔头行事乖张,我纠结他的动机做甚。”
江瑜眼神一动,生硬地扯了扯嘴角。
“不过你到这里少说也有几日光景,可曾知晓我的身体被藏在了何处?”律九渊问。
江瑜皱着眉思索了片刻。他虽是被沉川控了心神,但隐隐之中好像又是记得一些。那魔主将他丢到此地,朝他脑中施了术法之后,似乎是往……
“此处还有一人!”江瑜说道。他望向西南方向,那处应是有一个机关。他记得当时沉川就是走到那里,先是同一个人交谈起来,然后才迈入那个机关之后。
而那个人……
“他着一身玄衣,衣上……有些像万渊堡的那种样式。身量比孟平川宽些。但他的声音,我有点熟悉。”江瑜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律九渊也不由皱了眉头。
他先前便疑心堡中有人与这事有关,如今听了江瑜的描述,便是更加肯定了想法。
“堡主不必担心,现下我哥也在,抢回你那身体定是不成问题。”江璟不知何时睁了眼,靠在江瑜的怀里懒懒说道。
江瑜在他额上拍了一下,凉凉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
之前在流离岛时,他不知来人深浅,才拼力与他交手一番。沉川修为深厚,出招狠厉,即使仍未完全脱困,也绝不是他们可以小觑之人。
律九渊自知他心中所想,抿了唇没有接话。如若江瑜愿同他一道,他的胜算自然会大上许多。但江瑜没有帮他的义务,他已经脱了控制,带着不省心的弟弟离开才是正事。
可既然在意这丁点胜算,他当初为何又不与路迟林讲开了要他同来?
大概是不愿让他涉险,又或是沉川的那些话教他本能地不愿让路迟林再次同他对上。
但其实就算他抖落了所有真相,估计路迟林也会觉得自己是在骗他。
律九渊收了不知飘到何处天地的心神,暗道自己睡了十年后怎么就多了这么个毛病。
两厢静默,正当律九渊思索着打算先行离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