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懂这段没关系,我来跟你解释前因后果,当初他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博奇推行的那个破医疗改革,呵!医疗改革,经济政策,他妈的这些关他一个孩子什么事啊?哪怕如今管委会是死是活又关他什么事啊?他从他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政府高层总有他一席之地,你以为他真的需要剖心沥胆的帮他们吗?你那个什么都想掺和一脚的亲妈又没事儿在撺掇个什么?她凭什么要他去当英雄?凭什么要他来牺牲?!这个大楼里的所有人,宣誓就职的时候哪个不是满口仁义道德,可这些公务人员,你以为真的需要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吗?这个时代的偏执、狭隘、不宽容,这个时代的民众消极、冷漠、思维僵化,凭什么要凌言去解救他们,他们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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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已经完全不反抗了,他已经不知道该去怎么反抗了。康澤却仍嫌不够,一个箭步,扯着祁思明的衣襟把人狠狠提了起来,他目露凶光,一字一句道,“知道吗?你也不配!”
“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当初他为什么没在治疗中心痊愈就出院,因为他被人lún_jiān了,因为他那个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养父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也不能理解小言为什么会精神有问题,所以甩甩手就把他扔治疗中心就忙着他的医改去了,十年前的社会风气,比现在还不济,你知道那些医生的专业训练混乱到什么程度?凌言当时话都说不出来,他就把他扔出去了,医改,好巧不巧正好博奇区长做上层设计的时候一不小心改了那个治疗中心,那群人惶惶不可终日等着失业,你知道他们那么对凌言的时候,那是在泄私愤啊!
“祁思明,你知道当时他瘦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知道当年他好久不能说出一句话吗?你不是想知道吗?你不是怪他不肯告诉你吗?那我告诉你啊,他被人按在病床上的时候,身子都是反弓着的,肋骨都是一条一条的,当时他们关着灯,只有一个屏幕开着放着他妈妈以前的视频,小妖镜头里一片乱,根本数不清当时有多少人,是走廊的监控没有被销毁,看到了那一个多小时里里里外外进出了十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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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再没有比康澤的话更恐怖的了。
祁思明感觉自己已经快没有知觉了,曾经那么多细节忽然猛然在记忆中串联起来,他仓皇地想起,当时在他说s装模作样的时候,凌言那么那么的悲伤,他和他求婚那一天,他看似无意的问他第一次,他被他反问,那片刻的沉默,他抱住自己的脖子说了一句好疼。
他不是不想给他看,他曾经捂着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露出一点点要给他看的啊,他默默地希望着安慰,求着他的关怀,但是他居然没能按图索骥,居然根本没能理解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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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澤没有放过他,他把他扔在一片狼藉里,居高临下地睥睨,说“祁思明,我在十年前就知道你,当时我把凌言接回来,调各方监控想把那群畜生送进监狱的时候,我看过好几次他被人强暴的视频,凌言不是没有说话,他说话了,他当时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喊,喊得我不想记住你这名字都不行,我翻遍小妖的记录,果然找到了你,两次,你出现在他家中两次,一次耍流氓,一次拒绝他,你就从没想到扪心自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你这件事吗?为什么他从来不提他精神治疗中心的事,不提他被人lún_jiān过,不提他吃药,祁思明你好好想一想你十年前还是小屁孩的时候说过什么!当初是谁说的啊?精神障碍对情绪感知比一般人迟钝,你那只是移情,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第八十三章
那一天,主席办公室,康澤和祁思明的对决里,祁思明一败涂地。
顽固不化的人才不自我怀疑、自我审视,祁思明身有软肋,心软又善良,当然受不了康澤一番言之凿凿,最后康澤的一句“多少人追求他,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别说你可以给他幸福,别在那自我良好,你从来没让他幸福过。”彻底击毁了他。
总之,凌言苦口婆心没有将他劝服,康澤一席话让他彻底放弃了。
那天晚上,祁思明签了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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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收到民政局信息提醒的时候,反应倒是很淡,他嘟囔了一句“康澤那老货又瞎说八道什么了”,然后他抬头问何小姐“是不是离婚协议生效需要三个月?”
何小姐被他问得一愣,随后点头。
“三个月……没他给我绊蒜,”凌言揣着手,然后点点头,说了句“那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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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什么何小姐也不知道。
三个月反正是足够凌言安稳度过孕早期了。
后来凌言都说小然真的从胎里就很乖,可能是知道他有事忙,一直安安静静地,一点也没闹过他,什么疲劳,乏力,嗜睡,食欲减退,恶心,呕吐的症状都很轻,以至于后来他被这种孕期症状欺骗了,跃跃欲试在几年后怀小暄的时候,三个月就忍不住把那个活祖宗剖出来放在培育皿里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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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没想到的是,三个月也够他把歧安送进法庭接受审判了。
其实那段时间,凌言的手段过于极端,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灭亡前的疯狂,猜是凌言棋子落完,招数用尽,畏缩了,才变得那么孤注一掷。后来雷诺私下联系他也是问他你是不是疯了,媒体上铺天盖地的称他是“国会里的独裁者”,许多许多的人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