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
不是说家里人都不在长沙府了吗,就是去了也见不到人,更何况,我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吴邪说着惨然一笑,吴氏一族一千余口性命早已化为冤魂,只剩他一人而已,便是去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就在吴邪一行离开德安府的时候张起灵收到了一封书信,吴邪直觉信的内容和自己有关,因为张起灵看完信后看了他一眼,但是却什么都没说,第二天上路之后才告诉他,信是他三叔写来的,说正好有事也来了湖广,如果吴邪愿意,可以在常德府一见。
三叔?吴邪只觉得心中一痛,记忆中的三叔是个带点痞气却意气风发的男子,是他少年时最亲近的人,甚至比和父亲的关系还有好。
你原来跟你三叔最为亲近,他这一次也可以说是为你而来。张起灵道。
为我而来,是吗?!吴邪相信这个人确实是为他而来。
吴邪已经做好了相见时的准备,但真正见面时还是忍不住失控起来,眼前这个人,若不是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知道吴氏一族早已不复存在,只怕真的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三叔。
小邪!男子笑着走过来抱住吴邪。
三...叔。吴邪几乎不可遏制,怎么会有人这般相像,身材,样貌,声音,就连神情都一模一样,这是在做梦吧。
小邪,你身体好些了吗,咱们叔侄俩有好几年没见了,我听你父亲说你一直在杭州休养,我还听说你得了失忆症,这是怎么回事啊,小邪,你还记三叔吗?!男子话语中满是担忧。
我记得,三叔,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吴邪激动的抓着男子的衣袖。
呵呵呵,老朽早就说过吴公子见了至亲一定会有所触动的!陈皮阿四在一边笑道。
那也不是你的功劳!秀秀在一边哼道。
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张起灵突然道。
你还记得你二叔吗?男子拉着吴邪坐下,开始闲话家常。
二叔?吴邪微微皱眉。
你二叔素来不苟言笑,你小时候最怕的就是你二叔了。三叔循循善诱。
你为了气他总是直呼他的名讳,你忘了吗?
忘了。
那你还记得三叔的名字吗?三叔无奈道
吴邪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唉,你小时候一听见我们兄弟三个的名字就笑,你都不记得了吗?!三叔还是不死心。
我为什么要笑?吴邪不解的问道。
呃,因为....太通俗了。三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记得了。吴邪还是摇了摇头。
呃........
你告诉我吧,三叔,难道是二狗,三狗?
混小子,说什么呢!男人作势要打。
吴邪赶忙嬉皮笑脸的拿手去挡,然而那只手落下来的时候却是轻轻的抚摸,男人摸着吴邪的头发,轻声道:你长大了,小邪。
吴邪瞬间红了眼眶,那宽厚温暖的手掌是那么熟悉,为什么这个人却是假的呢!
一穷,二白,三省。男人突然说道。
吴邪抬头看着男人,男人的眼里似有怀念的神情。
大哥叫吴一穷,也就是你的父亲,你二叔就是吴二白,我是你三叔,叫吴三省,老头子当年起名字还真是省事,你知道之后笑了好久好久。吴三省说着露出淡淡的笑意。
三叔.....
小邪,这几年不见,三叔很想你!
吴邪哽咽的握住男人的手,这一切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晚饭是正宗的湖南菜,全是吴邪爱吃的,更有吴邪奶奶才会腌制的洞庭湖小银鱼,吴三省说是专门给吴邪带来的。
蜀地最近不太平,似乎有些番邦人士也在蜀地活动,小邪,你在常德暂留几日,等三叔忙完手上的事陪你一起去蜀地。吴三省说道。
吴邪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张起灵,只见张起灵目光骤冷,直直的盯着吴三省。
三爷这是什么意思?张起灵道。
蜀地不太平,我陪着小邪一起去有什么不妥吗?吴三省理所当然的说道。
三爷信上不是只说一见吗,如今怎么又突然要一起去蜀地了?吴家的家业三爷不管了吗?张起灵皱起了眉头。
家里还有大哥,二哥,不缺我一个,我们叔侄数年未见自然想要多相处些,更何况小邪是我吴家一脉单传,还有什么比小邪更重要的?!吴三省说的也合情合理。
呵呵呵,老朽也觉得有三爷陪同是件好事。一直静观其变的陈皮阿四此刻也开了口。
不行。张起灵断然道。
张大人,你一路上尽心尽力护卫小邪,吴某十分敬佩,只是小邪毕竟是我吴家血脉,要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吧!吴三省也强硬起来。
张起灵眼中杀意陡显,伸手握住了身侧的黑金古刀,吴三省脸色一禀,全神贯注的戒备起来。
小哥,三叔,你们冷静一下。吴邪赶忙伸手分别按在了张起灵的手和吴三省的胳膊上。
小哥,三叔也是好意,蜀地路途遥远,要是三叔也能同去,多个照应也是好的,更何况,我已离家许久,这次能与三叔相见心里十分欢喜,要是能多相处些时日.....那就再好不过了。吴邪眼神清澈,满是祈盼。
张起灵脸色依旧难看,但是杀意已然褪去。
你虽然没说,但此去蜀地想必任务艰巨,我三叔是个很厉害的人,要是有三叔从旁协助我想一定事半功倍,早日完成要做的事,我们也能早日还家!吴邪又道。
张起灵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