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下心解释道:“事情太多,熬的有点晚。”
阮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起身便准备下去。宁钰谦先她一步将车帘掀开,身手矫健的下去了。
他朝阮央伸出手。
阮央看着横在身前的那只手,又看了一眼地上放着垫脚的凳子,忽然觉得……
凳子有些多余。
她搭上宁钰谦的手,由着他扶了下来。
平稳站在地上后,阮央仰起头看了一眼阮府的府邸。
然后感慨:真的是好气派!
她不懂什么几进几出,只是单纯觉得气派。
皇宫气派情有可原,毕竟是皇帝住的地方,是身份的象征。可是这阮府,真是气派的难以想象了。
门前两座虎虎生威的石狮子,四个穿的很正式的守卫模样的人守在门口,门上挂着一块很大的牌匾,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每一笔都透着刚毅:阮府。
看起来就是富贵人家住的宅院。
宁钰谦身边的人将令牌示于守卫,其中一个守卫连忙跑了进去,没过多久,阮央见到了阮夫人以及搀扶着她的阮亦。
那小姑娘似乎没什么变化,仍旧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唯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宁钰谦。
宁钰谦表面功夫做的很足,在阮夫人下跪后才伸手将她从地上虚扶起来,面子上看起来绝对是一副谦谦君子样。
而阮央敏锐的察觉到了,宁钰谦不喜欢阮府,甚至连带着不喜欢阮夫人。
见过礼之后,阮夫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眼里似有感慨又似有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在宁钰谦的视线下,阮央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酥麻麻的“娘”。
阮夫人身边跟着好几个小丫鬟,个个看起来都很漂亮,年纪最大的不超过二十岁。
此时一个穿着桃红衣裳的小丫鬟连忙递上帕子,阮夫人接过,放在眼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之后,才道:“不知陛下与娘娘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还望陛下与娘娘赎罪。”
宁钰谦颔首,眼神示意阮央接话。
阮夫人说完之后就十分抱歉的看着宁钰谦,左等右等这位皇帝陛下就是不开口。她想起自家老爷说的当今陛下是个闷葫芦,打破了都放不出几句话来的。
于是她看向了阮央,指望着这个被送出去的女儿能说几句话好听的话。
宁钰谦来的仓猝,也没准备久待,更何况他一向不喜欢阮明初那种做派,看了一眼阮央后确定对方真的见到了娘家人。
他准备告辞了。
他卷了卷袖子,准备示意性的拱拱手,再说几句场面话就走。
然而阮央已经开口了。
声音还带着哭腔,那股怯生生的味道,听得他心尖发痒。
她说:“是女儿不好,女儿非缠着陛下来看您的……娘不要自责,女儿只是太想您了。”
宁钰谦:“……”
阮夫人:“……”
他垂下眼看了一眼说哭就哭,眼眶还红着的阮央,他记得阮央与阮家关系并不好。
她虽是嫡长女,得阮尚书喜爱,可阮家夫人对她一向要求甚严,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再后来甚至为了讨好他,亲手将阮央送到了他身边。
宁钰谦抬起手用指腹擦了擦阮央的眼角,低声道:“别哭了。”
阮夫人再一次震惊了。
她没料到她当成女则典范来培养的女儿,会说出上面一番不上台面的话来,更没料到自家老爷嘴里的那个闷葫芦,居然对阮央这么好。
……哭一下都要哄。
她连忙接道:“娘娘既然回来了,不如小住几日?”
她有些话想同阮央交代。
阮央看向了宁钰谦。
那目光中夹杂着哀求,因为刚刚酝酿过情绪的原因,还含着一点水意,她眨了眨眼,水润润的眼睛里写着:我想留下来。
宁钰谦只是迟疑了片刻后便马上回绝了:“多谢夫人美意,只是……”他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斜着眼睛看着阮央:“朕有些不舍。”
不舍什么?
自然是舍不得阮央了。
阮夫人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心下暗想着自己这女儿好命。幼时有周家那个傻小子喜欢便也就罢了,长大后竟是入了帝王的眼。
一朝成了天家人。
她将她送进宫,果然不错。
阮夫人笑眯了眼,就连刚才那点故作的母女之情也抛之脑后。谁说帝王无情的?她女儿这不是过得很好嘛?
她连忙让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