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不自觉地抬起手整理了下已经乱得无药可救的头发,完全无视了周围保镖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后,问眼前的奇怪男人:“你是谁?”
男人笑了笑,轻轻推开周围的保镖从保护圈里走了出来,就好像有意要让大家看清楚自己的脸似的,并露出标准的四颗大白牙微笑,用云淡风轻的嗓音自报家门道:“李夫人是吗?我是萧末。”
短暂如同死一般的沉默。
紧接着将现场层层围绕的人群一片哗然炸开了锅——此时,他们这才终于看清楚了,跟在男人身边的可不就是萧家的主事萧祁么?男人的身份,无需质疑。
萧家家主已死的谣言至此,不攻自破。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被称呼为“李夫人”的女人当场愣在了原地。
直到萧末一脸淡定地接过冲冲忙忙赶过来的手下递过来的浸了温水手帕,一边用缓慢而优雅的动作擦着手,一边提议他们“有话进去慢慢说”时,李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到这里来究竟是来干嘛的。
大约十分钟后,萧末如愿以偿地坐进了赌场vip休息室柔软的沙发里——
不得不吐槽一下萧末这破烂的小身板儿,光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说了两句话,此时男人就觉得太阳穴被风吹得一阵阵突突地跳。
疼。
鼻腔里,每一口呼吸也尽是黑狗血的腥臭味儿。
难受。
萧末决定改明儿必须要让他们在院子里放一台跑步机——至于跑步机这玩意和华丽的欧式花园里那些娇嫩的蔷薇配不配看起来违和不违和,那,关他屁事。
……可惜赌场周围的奢侈品店习惯晚上八点关门,这么晚了已经找不到卖衣服的店,但穿着这么一身衣服萧末简直要被熏得无法思考——武馆里的臭脚丫子味都没这味道折磨人。
逼于无奈,在萧祁的提议之下,萧末还是憋不住扑鼻而来的血腥臭味跟他换了衣服——带着其他人体温的衣服穿上身的时候,萧末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还觉得太阳穴那针扎似的疼痛减缓了一些,只不过萧祁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大,袖子都快拢着手了。
反观之敢随便讲他穿过的衬衫随便套在身上的萧祁,穿着他的衬衫的时候,过长的手臂露出了一大截,胸前的肌肉那块似乎也有些紧绷——很显然萧祁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在萧末戏谑的目光下,面瘫西装男皱了皱眉,满脸无奈地将胸前的扣子打开,将结实的胸膛暴露在外。
在外面,人家见了萧祁,一声“祁哥”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到了萧末面前,他就是萧祁——怎么委屈,在萧祁看来,那都是应该的。
萧祁那点憋屈萧末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一声忠犬万万岁,这边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火辣辣的酒精立刻就将身子暖了起来,萧末穿着干净的衣服,吹着温度合适的暖气空调,心情不错地调侃身边穿着自己的衬衫显得格外憋屈的西装男:“一会你可以去隔壁的牛郎店继续上夜班赚外快。”
萧祁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四平八稳:“末爷说笑了。”
萧末:“……”
那你倒是笑个啊。
正当萧末煞费苦心地努力跟下属改善关系时,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一大堆人,队伍的最前端自然是今晚大闹赌场的“李夫人”,似乎是vip休息室里的灯光对于她来说有些刺眼,当她被带进来并安排在萧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和在外面闹时判若两人,显得有些神经质地战战兢兢。
队伍最后面的是今晚看场子的主管,他手中捧着一叠文件——萧末掀了掀眼皮,没说话。
萧祁自然明白萧末的意思,仿佛没有感受到周围的下属打量自己——特别是看见明显小了一号的白色衬衫时那种小心翼翼却依旧掩饰不住好奇的目光,他淡定自若地接过了主管手中的文件,轻车熟路地翻了翻,然后这才走回萧末的身边,微微弯下腰附在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男人耳边轻轻说:“末爷,都看好了,这是今晚赌场的账单,总共收益折算三千七百万港币,去除今日分红和份额工资,今日纯收益一共一千一百五十万港币。”
萧末:“……”
萧祁等了一会儿,结果半天没见到男人有动静,只好再次出声轻轻唤了声:“末爷?”
啊,说完啦?
萧末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在瞬息之间闪烁过一千一百五十万个“然后怎么办”,最后,他放弃治疗了,决定比起实战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装他的大爷比较靠谱——于是在萧祁的眼中,男人只是慵懒地垂下睫毛,长而浓密的睫毛几乎在那层淡青色的晕色上扫过,沉沉地从嗓子深处恩了一声:“那就按照以前的规矩办吧。”
萧祁一愣。
萧末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眉眼之间露出不耐烦的情绪:“还要我教你?”
“是。”萧祁道了声罪,这才转过身安排,将手中的文件重新交回给主管,面瘫着脸用萧末听得见的声音吩咐,“将今晚的纯收益全部兑换成筹码,然后分发给今晚手上还有筹码在手上的客人。”
萧末:“………………………………………………………………”
今晚老子眨巴了下眼睛就花了一千一百五十万今晚老子眨巴了下眼睛就花了一千一百五十万今晚老子眨巴了下眼睛就花了一千一百五十万今晚老子眨巴了下眼睛就花了一千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