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严庆生固执极了,他手上力气不小,程水又怕弄疼了他,居然没扛过他的劲。武力行不通,程水问:“哥,你确定要这样?”
严庆生抿紧了唇,不说话。
程水于是叹气:“那可就不怪我了。”
严庆生眼刚疑惑地一眨,下一秒身体自然而迅速地生出一种从未出现的反应来。从腰算起,往上半截身子全跟过了静电似的,酥酥麻麻,短短一瞬,这感觉沿着神经爬满了每一寸皮肤,激得全起了鸡皮疙瘩。
他一声啊终究没叫出声,冲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一切都过去后,他那迟钝的大脑才慢悠悠告诉他,程水咬了一口他耳垂,还故意给他舔得湿哒哒的。
说完这情况,大脑就彻底罢工了。
程水在在在、在搞什么?
飘忽间,他听见程水用一种极其温柔,简直要化成糖水儿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哥哥,听话。”
……
哦,好。
失去思考能力的严庆生说什么是什么,十分好摆弄,程水轻松得逞,掰过身,掀衣服,一气呵成。
白棉衫上是掸不掉的黑泥灰,白皮肉上是一时半会消不下去的青紫肿块。那些大大小小的瘀血集中在他肋骨与背上,几乎要连成片,看上去尤为可怖,想来是那群畜生在他倒了后踹出来的。
程水一言不发,前后看了十几遍。
“有药吗?”他问。
严庆生缓过神来,拉下衣服不让他再看了,还勉强笑了一下:“这点伤,用不着,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不行。”
这个伤哪是几天能好的,把他当傻子糊弄呢。程水拿上外套:“我去买。”
“哎别别别!家里有!”
程水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一眼。
严庆生生怕他再说晚些程水就去花冤枉钱,赶紧指着柜子说:“最上面,有瓶红花油,擦擦就行了。”
程水依言找到红花油,脸色才好看些,对严庆生比划了下:“哥你别动,我替你脱了衣服上药。”
严庆生讷讷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程水站在他两步开外,嘴角一点点扬起,又说了一次:“听话,哥。”
他这回倒没用那种让人失去思考能力的语气,但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严庆生顿了顿,他觉得今晚的程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那些在相处中逐渐抹去的强势,经今晚这一折腾,又显出了锋芒。
严庆生拒绝不了撒娇服软的弟弟,更没法拒绝这样的程水,最后还是乖乖坐在了床上,由着程水把他伺候成一个要抬胳膊抬胳膊的木头人儿。
等擦完上身,这瓶红花油用了快一半儿了。
程水的手宽大温暖,在伤处缓缓揉开红花油的时候力道恰到好处,严庆生没按过摩,但他觉得程水比那些店里的专业按摩师应当一点儿也不差,总之跟自己揉完全不是一个感觉。随着他的手动作,疼痛居然轻了许多,严庆生放松下来,眼皮开始打起了架。
他是真的累极了,之前还因为受伤的事儿吊着根神经,现在什么都依程水来,他也没什么还需要隐瞒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瞌睡便潮水般涌上来。
程水把瓶口拧上,手还在继续替他揉搓背部,看他这个样子,反而笑起来:“马上就好。”
碍于严庆生的伤,程水把他放平在床上时费了一番工夫,他不能仰躺着,侧躺着也会压到,最后只好让他俯趴在床上。
严庆生的声音都含混了,还不忘叮嘱程水:“你也快点睡。”
程水说:“哥你裤子还穿着呢。”
严庆生脸埋在枕头里点了点头,身体照旧一动不动。
程水又喊了声哥,严庆生连音儿都没了。
土黄色的长裤跟那件白衫一样,沾了泥灰,就这么睡一晚上肯定不行。
程水盯着那条长裤,松紧带扎在光裸的腰上,裤兜那块儿的布罩的是严庆生的屁股,裤腿里面是严庆生的腿,两条不一样。
他见过严庆生的屁股也见过他的腿,睡觉时还常常碰在一块儿,但现在情况不同,他似乎需要亲手脱下这条裤子,就像拆开一只名为严庆生的礼盒。
程水呼吸一下子紧了起来。
他轻声说:“哥,我帮你脱。”像在跟空气打商量,严庆生别说睡着了,就是醒着大约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程水没直接去扯松紧带,捏着严庆生屁股上的那块布,蹑手蹑脚地往上提,塌下去的布被立起,裹出严庆生腰胯瘦窄平直的轮廓来。他再提高些,腰窝那儿露出道缝,程水便把手指插进去勾着,蜗牛爬似的往下拖。
灰白的内裤。
折皱的棉布已破破烂烂,不规则的洞里透出一丁点儿白,内裤本身已经非常松垮,全露出来也看不出曲线。
明明就是这么个样子,落在程水眼里都是一种奇妙的勾人。撕开那些洞,让那白屁股没遮没拦地暴露在空气中,当然,严庆生是不怕在他面前露屁股的,起码现在不怕。
这么没羞没臊的屁股,该被好好教育。揉捏到严庆生满脸臊红,缩在床角,捂着屁股不让他碰为止。
什么时候严庆生知道怕了,那才是他们好事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