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动手的。”龙奎回答。
“我晓得他是个么子样的人,也晓得你是个么子样的人。”
龙奎低头不语。
“以后碰到他再讲你什么,你就当他放屁吧,莫理他。”
“嗯。那天我也是吃多了酒,不然可能也不得动手。”龙奎低头在地上弹着烟灰,“他的话也确实太过分了。我屋里有个么子样的崽我晓得,我比哪个都晓得,他为么业偏偏还要拿起来讲。我也晓得,背着我不只他一个人把我崽看得猪狗不如。前阵子还有人问我,怎么不把那古董堂客跟崽一路带出去,远远地坐趟火车,卖给城里的丐帮。”
“我晓得你不会,你不是那种人。”
“我不是没想过,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也是人啊,一样身上掉下来的肉!再说了,真到了讨米的地步,也该是我讨了来给他们吃,没理由让他们讨了来给我吃啊。”
荷花怔了怔,把头低下来,鼻子有些酸。
沉默了片刻,荷花又问:“你堂客也结扎了吧?”
“是啊。引下老二刚满月就拉去结扎了。说本来可以不扎的,但我躲着超生,不老实。”
“不然像你们这样情况还可以再生一个的。”
“生不了啦。不过现在我也想通了,只要忠义长大了能做些简单的活计,能够作田养活他自己就要得了。我跟我堂客老到走不动了,大不了吃五保。”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