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不出话,祝火和角弓也不愿让他再说,驾着他上了应牛,连顺手处理文华熙都来不及,便要回身面对狴艳,强行突围:“陛下,不要动气,保存体力!”
“哥哥,你竟敢违抗军令?!”狴艳不可置信地看着发了疯似地猛催胯下坐骑的角弓,抬手令人停止放箭:“你们就算今日逃了又如何?圣火已熄,你们没有迎立凶荼的理由了啊!”
角弓深深地看了一眼从小到大从未被人违逆过的妹妹,忽而笑了:“理由?忠诚需要理由吗?我角弓虽然不是个东西,却还懂得这做魔的道理!”
“喝!!!”说罢,角弓昂首顶着头上一对长角,穿梭在乱军中,竟是生生地撕破了一个口子。狴艳张口欲言,却见他头上的角在撞击战车时,竟是生生被撞碎了,露出筋脉鼓起的内里,虽然看起来疼痛不堪,他的眼神却还闪烁着火光,甚至在临冲出大军之前,咬牙回身,捞起凶荼的剑,奋力一掷——
直直扫向文华熙颈边!
“殿下小心!!!”夕琼负伤痛倒在一旁,极力起身试图去挡,话音还未落,便见剑尖被人以一指抵住,随即便是两指轻拈,如激涌浪,如踏白练,那双手弹拨着宝剑在手,须臾间几个鹞子翻身起落,竟是将剑芒点在了大萨满喉间:“所有人都住手!”
台下战局已定,自有人追击凶荼等人,台上也已是尸横遍野,大权在握,狴艳冷冷抬眼,命人住了手:“都说渊明将军擅长奇袭,原来是埋伏在这里等我。”
渊明看了一眼文华熙,文华熙起身踉跄地查看夕琼伤势,对他报以一个“无碍”的笑容,他这才沉稳地运剑拦在大萨满喉间,无视手下苍老女子莫名的激动,缓缓开了口:“既然圣火已熄,渊明此举也算不得犯上了。只是若宗女还和大萨满有什么勾连,不妨先放我们走。”
“你们?你是说我们这位蛊惑人心的王后?”狴艳负手而笑:“原来你不是为了忠君回来的,而是为了他!”
渊明提了提手中剑,嘴唇紧抿,没有否认。
“你想带他走,也得问问他愿不愿意吧?我可没想到他会给凶荼一刀,本来我还在烦恼怎么收拾了那头蛮牛,没想到美人计倒是对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很管用。”
“您说笑了,刺杀魔王,本是文华熙一人所为,实与旁人无关。”文华熙仔细地将夕琼平放在软塌上,不顾夕琼苦苦拉着他的衣角,仍是直直地挺着腰站起身来,走近了满眼忌惮警惕的狴艳:“要杀我,现在还不是时候,而渊明将军,只怕您更是根本不打算要杀,还请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各退一步罢。”
狴艳一震,还未开口,被渊明挟持着的大萨满面上的鬼面却剧烈地震了震,甚至有些歪斜,足见情绪激荡。文华熙缓步走向渊明,温和地按住了他持剑的臂膀:“渊明将军,放下剑,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说得对吗?长思夫人。”
文华熙轻轻抬手,并指在大萨满的鬼面上一叩,那魔秽邪物感知到纯粹的清正血脉,竟是飞蛾扑火般地碎裂开来。除却狴艳深叹一声,只见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那鬼面下露出的人脸,竟有半张像是被活活烧毁的,肌肤虬结枯萎如老树盘根。
而那尚完好的半张,虽眼眶浮肿,嘴唇翕动,已不复昔日风华,却与渊明,活脱脱有十分相像。
渊明不由缓缓摇着头,手臂颤抖地后退了几步,手中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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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s:麒麟上的是哪个号大家还要再猜一章xddd
长思殿是渊明母亲取的名字这个伏笔在第九章,其他一些关于渊明母亲也可能是死士的暗示前面也提过啦=3=
☆、三十五
三十五
“之前夕琼提起大萨满身上有所感应,我也只是怀疑,今日见宗女登高一呼,才算印证了推测。”文华熙叹了口气,担忧地瞥了一眼渊明,只见他满脸不可置信,而大萨满那张被毁掉一半的脸上更是百味杂陈。母子阔别多年,隔着尸山血海,竟是相望无言。
“圣火不可能忽然之间熄灭,定是有人从中长年累月地做法,才导致如此结果。渊明将军身上自出生便带着死士符文,其母定然不凡,如此悄无声息地死在神族宫禁内,未免蹊跷。”
“你说得没错。”大萨满向渊明走了几步,似是想触碰儿子,渊明却连连后退,让她的手落了空。
“你们都下去吧,继续追击,严密监视王城出入人马,有消息立刻来报。”狴艳颔首,率先进了王宫议事大殿,披风一扬,慨然落座于王座之上:“藏着掖着也不是我的作风,有什么话今天一次说清。”
长思夫人毕竟潜伏魔族多年,终究是自制地放下了想要靠近儿子的手,苦笑一声:“大皇子有所不知,老身自先帝时便潜入了此地,为的便是伺机熄灭魔族圣火。可惜先帝在战场上去得急促,竟无后继之人可以通报。”
“我狴犴一族发觉了她们这些间谍,其时经过多年,圣火早已衰微了,因长思夫人体质特殊,灵力丰沛,所以我们留下了她,李代桃僵成为大萨满。”
“看来宗女对魔族圣火传承,颇有不满啊……不过你们的发现,应当不只这些罢?”文华熙有意无意地靠近了渊明,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终是制住了他不受控制的颤抖。
“自然不满!每任新王上任大权不在手,哪次不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