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这算是,打着幌子拒绝桃花?”
邱少晖不知所谓地叹了口气,手放在礼旸的手背上漫无目的地婆娑着,两个人的身形挨得极近,披着微弱的月光,看来就像是精准雕琢过的图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一半一半吧,我想你时,跟谁都说不了,只能编编故事骗骗自己。哦,对了,有一年,我在阳朔的酒吧里看见肖允了,就那个……以前老笑话你是小白鼠的那个,记得吧?我看见他搂着个女孩儿,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反正我躲掉了。生怕碰上了打个招呼,人家给我来一句,诶,礼旸结婚了你知道吗?”
邱少晖说这话时,声音放得很轻,心里有过的彷徨与恐惧就这么明明白白地袒露出来,让礼旸心里为之一颤……他何尝不是有过一样的担忧啊!
“放心吧,我不结婚,你知道的。”礼旸说着,反手握住了邱少晖,搓了搓,无声地安慰着。
“你结了我也不怕,我去砸场子,哈哈哈……”
“嗯,要结也是跟你,你随便砸。”
邱少晖手上使了劲,把礼旸抱得更紧,头埋在他的脑后,安心地汲取着爱人的气息。
“小旸。”
“嗯?”
“还好,我回来了。”
礼旸轻轻一笑,“是啊,还好你回来了。”
还好你回来了,我们遇见了,没有再错过。
内心安然而富足时,困意也就悄然来袭,没能多聊上几句,两人就都沉沉睡了,等到第二天,礼旸裹着薄薄的朝阳醒来,一睁开双眼,就看到邱少晖半个人趴在他身上,还睡得很沉。他删掉了闹铃,又舍不得吵醒邱少晖,就微微挪了个姿势,歪着头细看那人的睡颜,面相生得硬朗俊俏的人,此时正柔眉顺目地,睡得像个孩子,礼旸心念一动,伸出手去,轻轻从他的眉间抚到了唇边,这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偷了个吻,哪知这双唇一碰,后脑勺就被那人疾手给勾住了,辗转交叠的唇舌瞬即像是勾了天雷地火,在这个清晨里蔓延出无数温存与躁动。
等邱少晖放慢了动作,礼旸才腾出气息,不满地抱怨他装睡。
邱少晖恶作剧似的往他脖颈出咬了一口,“怪你,吻醒了王子。”
礼旸噗一下笑破了声,嗔道,“流氓,要不要脸?”
“脸我不要,要你!”
礼旸实在抵挡不住某人的胡作非为,只得半推半就地,在这个严冬的早晨又承了一次欢情。
“生活真是堕落啊……”礼旸想,“不过,堕落也是幸福啊!”
拖着欢愉过后的身子去到单位,礼旸也没什么心情干活儿了,正好忙过了年底考评总结那一阵,手头也没什么事了,单位里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混吃等过年”时期,礼旸也就跟着入了俗。
他往电脑前一戳,就刷了一个多小时新闻,再起身想去茶水间倒水时,却被云芬姐神神秘秘地拽进了办公室。
“云芬姐,怎么了?”礼旸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哎!怎么绕上绕口令了!”云芬姐拍拍脑袋,定了定神,才说,“上面出事了,连夜抄的家,陈医生也在大门口让人给堵了,直接押上车说是协助调查,柳医生刚刚看到的。”
这听起来像是目标明确地抓人了,不然不可能由上而下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事情实在来得太过突然,礼旸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警钟就已敲了个震天响。
所谓上面的人,云芬姐吞吞吐吐着不敢明说,可从那言语间的暗示里,礼旸也猜到了八九分……
被抄了家的人,应该是李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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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是不是陷害礼旸的人,这还不清楚,但他的上位或多或少是借了礼旸垫脚的,他如今被抓了,按理说,礼旸应该高兴的,可听着云芬姐对陈医生和李局那些捕风捉影的描述,他却怎么也赔不出笑脸来。
冷嘲热讽、说风是雨、落井下石,曾经丝丝缕缕扣在他身上的那些行径,如今也原封不动地扣在了另一个失意的人身上。这让他觉得心底发凉,有名有利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摸不透的人心,其中,善者真挚,恶者可怖,道理他都懂,也不至于幼稚到不能接受这些是非黑白的地步,只不过,见得越多,就越发厌倦这些繁复无休把戏。
礼国盛也同在卫生系统,系统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往上往下都不可能瞒得住,没过半天,他也听到了风声,还踩着中午的饭点儿给礼旸打了电话,问他之前跑晋升的事走的是谁的关系?
中间人当时打点过李局礼旸是知道的,但他也清楚,自己真正卖力跑的关系并不是李局,眼下这摊浑水还沾不到他身上来,可碍于是在食堂接的电话,人多嘴杂不便说话,他就只是含糊了句让父亲放心。
礼国盛会意,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叮嘱他晚上回趟家。
晚饭,母亲照例张罗得可口丰盛,可父亲似乎不怎么有食欲,随意挑了几筷子,就拿深沉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着礼旸,明显是有话说,却欲言又止。
母亲除了给父子俩布菜,叮嘱他们多吃一点,也没别的话了。一家三口,心里都藏着事,饭是吃得没滋没味儿的,这闷声不响的气氛一直僵到菜盘见底,才听母亲不着边际地问了句,“小旸,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点?”
礼旸顿了片刻,笑了,“可能是,没过称。”
父亲则坚持忍着,依旧什么也没说,把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