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局许局长和王学东夫妻一起前来,用意很清晰,他有一个读高二的女儿,过了暑假就是高三,希望有机会能跟着黄景耀学习。
许局长不是毛头小伙子,提到这件事时说出来的话是很委婉的,他先是在自我介绍后以玩笑的口吻说黄老师这么厉害,而他正好有个在读高二的女儿,过了年能分到黄景耀班里那就再好不过了。
玩笑式的话音开过后,他也没等黄景耀说什么,就再次说这希望也不大,如今想让孩子进黄景耀班级的人肯定多的数不过来,强求不了,他女儿有那运气能进最好,进不了也没什么。
热情客气委婉的表明来意,许局长才在一番客套后带着妻子主动告辞离去了。
他离开前的原话,今天只是趁着喜气和王学东一起去上班,知道他们要来谢师,顺路想见识一下黄景耀这厉害的没法说的名师,见识过了也就不打扰王家谢师了。
看着许局长两人离开,黄景耀眼中才闪过一丝失笑,等他转身看向王学东时,王学东急忙苦笑着解释,“黄老师,事情怪我,老许当年和我也是同学,我们两家住的也近,他知道我家这小子今年高考,一大早就来问情况,得知后还非要来这么一出。”
苦笑中王学东表情言语充满诚恳,但也有一丝紧张,说真的,他怕黄景耀因此而觉得不满。
很早以前刚知道黄景耀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有这种顾虑,但现在情况哪里一样。几个月前张县长家那位公子被折腾的那么惨。那么凄凉。几千万身价短短时间缩水一大半,过程里牵扯到市、省各层面高位力量,事后张路明找黄景耀认输投降,求他放他一马,那场面就是当着苏玲的面发生的。
虽然他也疑惑黄景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事情关键不在于如何做到,而是他真的做到了,黄景耀能轻松把张县长那位在县里一手遮半天的大人物都能唬的不敢为儿子出手。这样的黄景耀,是需要他去敬畏的。
这也是刚才许局长表达方式会那么婉转的原因之一。
王学东真怕黄景耀因此不满,但他不得不顺着许局长的要求做这个中间人介绍双方认识,那位卫生局的一把手,也不是早上去他家问情况,昨晚就呆在他家里磨了他一晚上。
他们是老同学,曾经的小学同学,后来即便天南海北,等都回了县里工作一路一起升迁时,那感情就不一般了。抹不开面子他就得冒一些风险才行。
但王学东这紧张担心却是多余的,黄景耀虽然无奈。这种事他心理也有一定预期的,那一次去市里见唐文辉时,对方班主任李跃城就对某个亿万富翁说过,在这个时间段里,市里市委市政府,外加其他各单位里但凡有适龄孩子,或者亲戚里有的,几乎都想让孩子跟着黄景耀读高三。
李跃城也不是随口瞎说,最近一段时间,黄景耀没有直接被哪家领导亲自出面来说情,可有不小一部分旁敲侧击的表达了这些想法,高考刚结束那天杨学坤还说县里某个副县长家的孩子,想请他帮忙照顾,但当时黄景耀去留还没决定,杨学坤就是笑着说了一次,黄景耀也没见过那位副县长。
这种事,他都有些习惯了的。
刚才的许局长是第一个当面来见他,亲口说出来的。
他对身为中间人的王学东没什么反感,人情社会有太多时候是有抹不开的面子的,可他也有苦恼。
以前那些各种领导还是旁敲侧击,等高考结果宣扬开,等他决定留在县一高的消息也传出去,恐怕还会有更多人陆续而来,陆续发力吧?
这种事,又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就算黄景耀离开县一高,离开安城市去了省里,这些情况依旧难有改善,那时候罗权县或安城市各高官达人离得远了,可当地难道没有类似的?
无奈的摆摆手,黄景耀才笑道,“先不提那个,今天是兴杰大喜的日子,不提其他。”
王学东也兴奋起来,“是啊,这小子,这小子,嘿,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兴奋地摩拳擦掌中,一侧苏玲才踏步走了过来,“黄老师,你就别听他在这里瞎扯了,我们来是道谢的,可不是让他带着人麻烦你的,黄老师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咱们一起?你放心,我们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就是一起吃个早餐,然后除了谢谢你之外,还想多问些怎么报志愿,报哪些专业把握更大的事。”
黄景耀痛快的点头,只是吃早餐,他也不觉得对方能摆出什么阵仗,那简单的早餐是没必要推脱的,学生选报专业本来就是大事,现在提出方向,大概需要注意的内容,等北大录取线出来后他们也能有更多的底气。
也幸亏黄景耀昨晚才取了不少经,不然他还未必敢一个人办这事了,也可以肯定,王家这边不会是个例,从今天起他恐怕又要忙的脚不沾地了。
别说驾校里正常练车他已经停了,这些天就是加班都不方便。
接下去一行人才离开学校走向附近一家早餐点,路上,黄景耀张口问了一声你自己最感兴趣的专业是什么,最想向哪个方向发展,王兴杰却是哑口无言。
黄景耀再次失笑,只能让他自己先琢磨。
等王兴杰给出了答案后他才给对方其他的建议,王兴杰本身情况摆在那里,家庭环境好,不需要毕业后为了生存而太奔波,那么其自身的兴趣就可以优先选择了,换了一个家庭环境普通的,黄景耀只会根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