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地像一张纸,这让卢敬希加倍地感恩,更是把自己那点不能见人的心思藏得滴水不漏。
“许文斐刚才跟我请假了,他女儿的病还是挺不乐观的。”
展星迟缓缓开口,每说一句话都在观察卢敬希的表情,毕竟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他也不愿意看见,而且卢敬希一直在战略部,从来没干过总裁助理的事,许文斐请了假就要跑向医院,连交代工作的事都得让展星迟跟卢敬希说。但展星迟没有怪罪许文斐,毕竟家里亲人出现了状况,让他强行工作也不会有什么效率。
“许文斐的工作我想了半天,除了你,其他人我不习惯。”
“嗯,谢谢,展总。”
对卢敬希公式化的回复,展星迟半天没说上话,卢敬希以为他在想什么,于是也安静地站在那里,继续等展星迟开口:
“这段时间会比较辛苦,跑的行程也很多,主要是随同主演跑宣传,正好还有个房地产的项目在深圳,顺便也要去解决一下。”
“你主要的工作是安排行程,联络人,其余事项还有文秘,你只要负责我就行。”
看着卢敬希一脸认真,展星迟也按捺住内心的波动,维持表面的平静:“还有什么问题?”
“我没什么问题,等会儿我出去再和斐哥手下的小林他们对接一下就行。”
“好,你去忙吧,后天第一趟先飞北京,你……衣服够不够,要不要回家拿一趟?”
“下了班我回去一趟。”
“嗯。”
看着卢敬希带上门,展星迟转过身面朝落地窗,他刚才险些说“跟你一起回去拿”,太不慎重了,他怎么能如此突兀地去别人家,而且卢敬希显然很敬重他,他不能做出不符合上司定位的举动来,卢敬希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大概也是不想毁坏这段友好平和的伙伴情。
说不上对卢敬希什么感觉,只是展星迟无意识地想要多了解他一些,奈何跟他聊天,也套不出什么话,上次单刀直入地问他,即便他开了口,也看出来他并不情愿。
算了,他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人。
他看着每个月都会按时打到账户上的钱,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明哥哥,这道题你会做吗,能不能教教我?”
“好啊。”
呆在路一鸣的办公室,明浩杨被委托去接路景阳到公司来,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眸,他内心油然升起一股罪恶感。
前两天,他被钮嘉瀚喊到办公楼里,脑海中仍然萦绕着他的每一句话:
“你现在有机会靠近路家下一代,自然就有机会拿到c文件。”
“什么意思?”
“这你还不懂吗?”
“你现在已经完全取得了路一鸣的信任,把孩子带出来完全不是问题。”钮嘉瀚让站在一旁的男人点燃了烟,他换了个姿势跷二郎腿,轻轻吸了口烟,“你把他家唯一的独苗绑过来,还怕弄不到c文件?”
“我不能这么做。”
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木桌上,吓得明浩杨浑身一震,钮嘉瀚目光狠厉地盯着他:
“明浩杨,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让你去路一鸣身边,不是让你过富贵日子的。”
“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那只夹着烟的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如果做不到,信不信让你毁容?”
滚烫的烟灰落在脸上,钮嘉瀚感受到手下这副躯体颤得厉害,但他仍旧不放手,面上笑容放大:
“你欠我的债,可不止这么点。”
“别忘了,你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我手里。”钮嘉瀚松开对明浩杨的桎梏,拍了拍他的细白的脸蛋,“要是路一鸣看见,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呆在他身边吗?”
明浩杨红着眼望向钮嘉瀚,梗着颈脖,几乎是压制着嗓子吼了出来:“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会做!”
81
翟猛坐在地板上,背靠床,脚边是空罐啤酒,烟灰缸里少说有十来只烟头,他佝偻身子翻了个身,趴在桌上勾了几笔图纸,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素描本,他翻了两张,又重新画起来,脑海里依旧是那张坚毅阳刚的脸,他居然在路一鸣面前如此自暴自弃地说出了心底里的话。
这本素描里,全是路一鸣的画像,翟猛凭借自己脑海里的印象,一次次勾勒出他脑海中路一鸣的模样,从第一次见他,到后来两个人在舞池里勾肩搭背的跳舞,他靠近他,目的从来就不单纯。
他怎么会不知道明浩杨靠近路一鸣有怎样的企图,他就算用小指头都能想出来,这一切是钮嘉瀚在背后操作,他不跟路一鸣讲,只是怕路一鸣不能理解,甚至认为他在挑拨明浩杨和他的关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时路一鸣和他说卢敬希、薛熠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心境。
叼着烟,右手拿着炭笔在素描纸上大概勾出线条,灯光昏暗,冰箱里的酒全部都喝完,他也没有下楼去超市买。
他是什么狗屁,没了父母,没了背景,他翟猛不过是一个连心上人都得不到的懦夫,他扫了一眼在桌上的u盘,里面有何畅洗黑钱的证据,如果把这些东西爆出去,钮嘉瀚和宽悦地产都要受到一定打击,连带着亚泰投资以及几个跟宽悦地产长期合作的,包括福莱设计,说不定连耀威地产能都牵扯进去,想到这里,翟猛勾唇笑了,他原本可以不告诉路一鸣,这一切都让他来做,都让他来了结便好。
可是不行,他不想看见路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