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传来温热的气息,江律只觉面上发烫,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便感觉唇上一暖,方淮温柔的啄了啄他的唇角,低声道:“张zui。”
江律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乖乖照做,直到感觉到浑身发软时,他才有些坏心眼的咬了下去,方淮也不生气,伸手搂住他,江律听见从他胸腔里面发出一阵闷笑声。
“你笑什么?”方淮与他拉开了些距离,漆黑如墨的眼里似有淡淡笑意。
“我哪有?”江律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方淮捏了捏他的白嫩的脸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方淮的妈妈到b市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看病,方淮这几天又要替他妈妈联系医院,还要顾着兼职那头,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江律也不好意思过分黏着他。
没有和方淮在一起,江律也不知道去哪玩,又不想呆着寝室里面听张杨打游戏的大叫,索性就在校园里面闲逛。
让他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叫田雅的女孩子,据说她与方淮家的关系不错,双方家庭早年在一个厂里做工,后来虽然各自换了单位,但是家里住的近,田雅小的时候便经常和方淮一起上学,直到大学俩人才分开。
正低头沉思着,忽然一双白色的球鞋映入眼帘,江律纳闷的抬起头来,便看见前些天打篮球那个叫钟伦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
他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衫,下面配着一条黑色牛仔裤,左手夹着一个篮球,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小学弟,怎么愁眉苦脸的?”
江律心情不好的话脾气十足,抬了抬眼皮,道:“让开。”
钟伦闻言也不生气,他动了动夹在胳膊肘的篮球,笑眯眯道:“要不要来打球。”
江律视线落在篮球上面,打篮球不失为发泄的好办法,再加上上次比赛他也没有参与完,他开始有些心动。
钟伦看他有所动摇,直接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俊朗的脸上尽是笑意。
“别犹豫了,哥带你打球去。”
江律翻了个白眼,拍掉他在自己肩上的爪子,道:“说就说,别动手。”
最后江律还是跟着钟伦两个人去球场打篮球去了,上次他俩还没有好好切磋一番,这次一定要打个尽兴。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承认钟伦的球技的确很好,完全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不打了,没意思。”
江律微微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道。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辉落在他脸上,整个人都镀上了暖色,从钟伦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纤密的羽睫微微颤动,汗珠从额头滑过不断滚动的喉结直至领口里面。
钟伦微微有些失神,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毫不客气的嘲笑道:“怎么了?小学弟?这就不行了?”
江律闻言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浅色的瞳孔使他看起来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只这一眼钟伦便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般,总觉得哪里不自在。
他握拳低咳一声:“还来不来?”
江律直起身来,撇撇嘴:“不来了,我要回寝室了。”
这个点方淮应该回来了,他得赶紧回去,问问他妈妈的身体怎么样。
而此时的病房内—
方淮的母亲李月谭半躺在病床上,田雅手里替她削着苹果,不时和她说些逗趣儿的话。
隔壁病床的病友见状笑道:“你女儿对你可真孝顺”
“她可不是我女儿。”李月谭顿了顿,又展颜一笑:“她啊,是我的儿媳妇。”
“伯母—”田雅满面羞涩的娇嗔道。
李月谭还想说话。便看到病房门被从外推开了,她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缓步走了进来。
“手续办好了吗?”李月谭目露慈祥的望着他。
“嗯。”方淮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
方才那个病友打趣她道:“你家小伙子长得可真俊,还有孝心,儿媳妇如此,儿子也如此,你可真有福气。”
“哪有。”虽是如此说,但嘴角的上扬掩饰不了她听到这句话的骄傲自豪。
她家一直对方淮寄予厚望,好在方淮也争气,自小就成熟懂事,从来没有让她和他爸多操心,不仅考上了名牌大学,还靠一直以来的兼职和奖学金还清了家里早年欠下的债务,能有如此出息的儿子是她上辈子攒来的福气。
“儿媳妇?”方淮闻言眉头紧蹙。
李月谭见状也不在意,她知道她的这个儿子不喜欢包办婚姻,但是她急着早早报孙子,况且小雅这个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模样她都看得上,两家又交好,比他以后会在外面带的女人回来可靠多了。
但她也知道方淮的性格吃软不吃硬,强逼他只会惹他反感,于是只微微一笑:“不过开些玩笑罢了。”
方淮还似开口说些什么,但目光触及李月谭的手,神色复杂。
只见她的手上满是老茧,且青筋暴起,瘦骨嶙峋,与她的脸完全不符,这是双饱经风霜的苍老的手,而且那手上有长期打点滴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针孔,有些已经开始有了淤青。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轻声叹了口气,道:“妈,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便朝田雅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等到方淮离开后,李月谭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眉眼慈祥:“小雅,委屈你了。“
“伯母,你这是说哪里话。”田雅回握住她的手,面上虽说笑着,可仔细看眼里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