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瑜紧锁眉头,身子尽量向后仰着,指着坐在门口的小狼道:“这畜生八成是来克我的。”
江临渊微一思量,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弯腰捏起地上的那只乌龟,举在半空中向夏和瑜,试探道:“你害怕啊?”
“你你你你,你把他丢出去,连带着你的狼,一起丢出去。”夏和瑜后退了一步,指着江临渊手里的乌龟,急匆匆地说道。
在夏和瑜很小的时候,夏府里养过一只大寿龟,那龟整日卧在池子里看着安静,实际上却凶猛得很。一次夏和瑜在池子边玩,想要摸一摸这龟的脑袋,没成想这龟一口就将他的手指咬住,死活不放开,疼得夏和瑜哭着跺脚。
自此,夏和瑜对龟这种东西算是恨之入骨又不敢靠近。不过也好在这种东西夏和瑜在平常很少遇到。
江临渊看着夏和瑜的脸色,知道他是真的怕,便也不再逗他,将那龟塞回了小狼的嘴里,拍了拍小狼的头叫它走掉了,转回身说道:“不好意思了夏将军,下次你若再惹我,我就抓上千八百只乌龟,一只一只地向你身上扔。”
夏和瑜看着小狼衔着那龟跑走了,这才敢动地方,抻过江临渊的腰带,将他的手弯在他身后锁住,咬牙道:“不管是你还是你那只该死的狼,真都该好好管管。”
江临渊挣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便道:“胳膊疼,你再不放开我这胳膊又要断了。”
“你少装。”夏和瑜道,推着江临渊就把他压在榻上。
江临渊趴在榻上,下巴抵着榻沿儿笑道:“我说夏将军,大白天的,你可悠着点儿。”
“应该悠着点儿的是你吧。”夏和瑜轻笑,接着冷声命令道:“转头。”
江临渊依言向侧面转过了头,正好对上夏和瑜歪在侧面的脸,温热的唇随即迎上,彼此缠绵。
夏和瑜锁着江临渊胳膊的手慢慢松开,撑在江临渊的两侧,脑后的黑发滑下来了一些,擦过江临渊的脸。
江临渊也缓缓将手缩回,手肘抵着床榻,微微撑起前身,迎着夏和瑜的吻。
待到两人的唇角尽数湿润,夏和瑜才抬起了唇,浅浅勾上唇角问道:“这样的管教方式可好?”
江临渊歪着嘴角笑,“很好。”挪了一下身子,向夏和瑜靠近一些,本欲再吻,却被夏和瑜抬手捏着下巴,将头轻轻推回。
夏和瑜又将身子压低了一些,贴在江临渊的耳边,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说道:“你要让我管教一辈子,因为……”
“夏将军呐。”
夏和瑜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张翎黏腻腻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些慵懒和不耐烦,将夏和瑜要说的话顶了回去。
张翎长了记性,自从上次在营帐内见过夏和瑜两人的亲昵动作后,每次来找夏和瑜都是站在门外喊,就连门开着的时候也不会进来。
夏和瑜的眉角跳了跳,低声向江临渊道了句:“这小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江临渊笑笑,道:“我倒是怕,他若来得再晚一点儿,你会把我给吃了。”
夏和瑜轻摇摇头,又在江临渊的耳上啃了一下,这才拉着江临渊起身,向门外走去。
张翎看着夏和瑜从门内走出来,撇了撇嘴道:“将军,明天便出发了,说好的今天早上你要到军营帮着做准备的?”
“知道了知道了。”夏和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当然记得,原本吃过了早饭就要去的,哪成想被一只乌龟耽搁了。
三人往兵营走着的时候,江临渊忽然想起夏和瑜没说完的那句话,有些好奇,戳了戳夏和瑜轻声问道:“你刚才想说,因为什么啊?”
夏和瑜掩嘴咳了一下,道:“回去再说。”
张翎在一旁没听清两人的谈话,大声问了句:“什么?”
夏和瑜无奈地推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有你什么事?”
张翎就一路撅着嘴来到了军营。
军营内队伍已然严整,为首的是元文栋的骑兵队伍,几百匹昂首挺胸的马儿,颇有气势。
其次是步兵,前排执着长矛,后排握着刀,精神得很。这些兵跟着夏和瑜也有一些时候了,夏和瑜待他们也都很不错,所以这些兵早就认了这个主子了,何飞领的一队人就更不必说了,个个站得笔直,双眼几乎放光。
只是队伍末尾的易州残兵有些蔫儿,但对夏和瑜也算是很恭敬了,毕竟夏和瑜并没有难为这些人。
夏和瑜在队伍中走了一圈儿,才又回到队首,叫来张翎和元文栋,向他们两个人确认了辎重、干粮等一些细小的事情后,这才放下心来,重重拍了拍两人的肩。
夏和瑜对他的这两个副将很是看重,嘴上虽然不说,但心内早已将他们两个当做兄弟看待了,毕竟人这一生,得了几个肯与你出生入死的人不容易。
这天兵营内没有再组织练兵,夏和瑜命令全军的将士好生休息,为接下来的行军做准备。
众兵士虽然休息着,江临渊等人却仍在营帐内商量着夺取丰城的事宜,丰城易攻不易守,江临渊便指着地图提着排兵布阵的计划。
只是这些计划,现在来讲,不过都是纸上谈兵,至于到底该怎样运用,还是要看当时的情形,为兵之道,终归是贵在一个随机应变。
几人在讨论到深夜的时候才散去,这夜很静,静得甚至可以听见月亮升上天空来的声音,江临渊和夏和瑜踏着月色向回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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