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后一起欺负敬妃外,还指使自己的母族抖落出敬妃父亲的贪墨之事,偏偏他这个皇帝还不能怪罪皇后,只能狠下心处罚了敬妃之父,然后再忍受敬妃的哭诉。
皇帝的日子如坐针毡,在一个低云徘徊的沐休日子,皇帝再次把宸王叫到御书房。
走在长长的森严朱色长廊中,看着威严的重重飞檐翘角,宸王只觉得胸中堵得慌,已经连着好几日,因为忙着带兵操练,以及忙着查找镇北侯府的叶夫人和叶小姐,他都不曾去庄子见雪儿,暗卫也没有传来消息,不知她过得怎么样,只是听父皇说起,他给庆安侯府庄子的叶雪衣封为“第一农女”。
能得父皇加封,想必雪儿是做出了成绩。宸王思念加深,好在陆陆续续收到手下传来新消息,那就是确定了迎亲队伍遇袭之地,是在沂州城北约四十里处的沂州驿站,时间有可能是在他到达沂州的前一天晚上。
这也正是说明了,为何他率人奔出沂州、前往乌葱岭的时候,会被博野望发现,大概是因为自己一行人骑马太显眼,而博野望之所以在行凶后还没有离开沂州,或许是因为还在寻找崔贺,毕竟崔贺是迎亲队伍的核心人物。
想到沂州遇到雪儿,以及她给以他的所有美好,包括她的身体,她的活泼,她的狡黠,甚至她的胡话,一抹甜蜜悄悄涌现他的心头。只是如今赐婚之事一团糟,令他左右为难。
此次被叫到御书房,宸王以为父皇会有什么新决断,哪知他只是诚恳地说:“浩儿,父皇要你记住,父皇会尽力护你周全。但是眼下,你可知道什么事儿是紧急的?”
又是老套的话!宸王心中一沉,父皇对于大哥的护短,他已经听了十几年了,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父皇的儿子那么少呢。
说到眼下,宸王脑海中闪过叶雪衣的国色天香之姿,千般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抓挠着他的胸口,为何那般美丽聪慧的人儿,如今还得了父皇“第一农女”的封号,为何仍不肯嫁进宸王府?
忽然意识到父皇的沉默,宸王赶紧收敛心神,朗声说道:“既然父皇的赐婚圣旨,是瞒着儿臣瞒着百官,想必父皇早就想好了后续对策。”
好一个狡猾的儿子!皇帝北冥榛在心里暗骂一句,不过骂过之后,欣慰之情随即漫过心头,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聪明!
“如果您是父皇,您想怎么做?”踢皮球这技术活,皇帝北冥榛很是拿手,朝堂上他便经常跟百官玩儿。
宸王没想到自己的父皇这么执着,硬是逼自己拿出对策,不过也好,事关自己,要自己出谋划策也是正常,于是他略微思索之后,以一贯的平静淡然口吻说道:“首先,装聋作哑,不承认也不否认赐婚,护住叶小姐的名节。对了,那位叶小姐的闺名是什么?”
“装聋作哑,护住叶小姐的名节?”宸王还没有说完,皇帝惊喜地站起来,打断了自己儿子的话语。
看着父皇惊讶的表情,宸王知道,自己的主意,定是让父皇感到吃惊,其实他自己也是吃惊,如果按照以往的做法,他定是先深入追查,揪出真凶,惩治于法,唯独没有想到女子名节这等事。
宸王沉默着,皇帝北冥榛也沉默着。宸王沉默,是因为他想着失忆的叶雪衣;皇帝北冥榛沉默,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的嫡子似乎懂得女人之事了。
北冥榛心中欣喜万分,但是他面上保持平静,盯着自己的嫡子看了一会儿后,面上带着不自知的微笑继续问道:“镇北侯女儿出生后不久就去了北疆,父皇也不知她的闺名。浩儿,除了装聋作哑之外,可还有别的什么好计策?”
说到其余的计策,宸王眼神暗了下来,他直视着自己的父皇,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道:“其余的计策,儿臣恐怕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宸王这话,又是让皇帝心头一顿,大渊国只有两个成年皇子,这么多年来,朝野上下的争斗,大多就是围绕着两位皇子转,赐婚镇北侯嫡女为宸王妃之事,朝中必定有更多人已经得到消息,只怕很快便有人跳出来,拿此事大做文章。
北冥榛原本只是防止嫡子逃婚,想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的大婚,谁知大儿子景王从中作梗,硬是不顾及镇北侯妻女和五百将士的性命,竟然派出大队人马,还乔装成北漠人,心狠手辣地把迎亲队伍屠杀殆尽。
可是景王毕竟是自己的极少儿子中的一个,皇帝北冥榛心中也是纠结,大儿子确实资质平庸,偏偏还心狠手辣,只是再怎么惩罚他,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啊,自己这个大儿子只有二十岁,连个继承香火的儿子都还没有。
“既然父皇也不知晓,那儿臣想去给母后请安,说起来儿臣也是很久没有进宫来了。”听到自己父皇这么说,宸王便知道,今日在这御书房内,他是得不到答案了,便跟皇帝告退,说是要去给母后请安。
“浩儿先回吧,日后的风雨,父皇会跟你一起承担。”不能因为这个儿子而惩治另外一个儿子,北冥榛感觉心烦意乱,他只好先让嫡子退下。
曹明原本是恭敬地站在门外廊下,看见宸王从御书房内出来,他笑吟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