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衣很清楚,韩思雅有两个多月没见到大哥,那也就是说明,自从迎亲队伍出事后,她大哥便出门寻找她和娘亲去了,好在娘亲还活着,这个得知让叶雪衣很高兴。
不过叶雪衣想到,如今他们还不知道,她这个女儿还活着,他们一定非常担心,非常着急,接下来怎么办呢?她要不要写信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可是万一让景王党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他们很有可能继续追杀她,那她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突然,叶雪衣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的心猛跳得厉害,她看也不敢看韩思雅,只是侧着身子问她:“思雅,那你可知道镇北侯女儿的名字和长相?京城可有谁见过她?”
“不知道呢,她都没有回过京城,我们见不着,大哥说,这次宸王的人带着他到宣城带来大阏氏,也是没有见到镇北侯夫人和她女儿,毕竟夫人正病着,我哥哥也是来去匆匆,没有拜见夫人。”韩思雅回答道,一边儿也没有感觉到叶雪衣的异样。
听了韩思雅的回答,叶雪衣砰砰乱跳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可是韩思雅突然又冒出一句:“听说那个大阏氏,还是被镇北侯女儿和她的伙伴们抓来的呢,她可真是了不起。”
叶雪衣的心又砰砰加快跳起来,莫长老梦中给她看的影像中,大阏氏确实是自己跟小伙伴们抓来的,可是她对这些确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也知道该怎样才能恢复记忆,她也很想再次梦见莫长老,莫长老已经很久进入她梦中了。
两人边走边聊,绕了好一会儿,便到了韩敬轩的院子。韩敬轩毕竟不是自己亲哥,叶雪衣只是站在门外,让韩思雅自己进屋内去找叶凯旋画像。
书房外花木扶疏,在偌大的前院里,似是另辟蹊径一般,自有一块静谧的小天地,因此当韩敬轩来到的时候,叶雪衣都不曾发觉,她一心想着的是,她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下朝回府的韩敬轩,也是心烦意乱得很,当他回想朝堂上,宸王和泫泽言都极力为叶雪衣辩解的模样,他就感觉到心里堵得慌,宸王向来连上朝都懒得,可这一次他竟然一改常态,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叶雪衣,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而他反驳的对象,却是郑国公。
传闻皇后中意的宸王妃人选,不正是郑国公嫡长女郑若兰吗?虽然上次纳侧妃时,宸王一个也没有选,但是有皇后在,郑若兰应该迟早会进宸王府的吧?
韩敬轩再想到泫泽言,新晋承恩公府世子爷,皇后的侄子,那样洁身自好多年的清雅公子,今日也是一改常态,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据理力争,这不明显是一怒为红颜么?
想着两个劲敌都是自己的好朋友,韩敬轩只觉得更是头疼,在拐进自己院子的时候,他差点就撞上站在婆娑花木中的叶雪衣,待到看清眼前锦衣华服的绝世佳人,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心人时,他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雪衣,竟然是你?你,你是,是在等我吗?”可怜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七尺男儿,此时竟然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似乎眼前的娇娇. 小姐,比那凶悍的北漠人还要棘手。
突然被惊吓,叶雪衣也是一时手足无措,这样的她看在韩敬轩眼中,更是万般的楚楚可怜,他不计较她怀孕,他愿意跟她一起抚养她的孩子,只要她愿意对他笑,愿意对他好,愿意让他照顾她,愿意让他捧在手心,他惟愿她安康喜乐,惟愿她万事无忧。
叶雪衣也是二十岁的心智,如何看不出弱冠男子的心思,她被韩敬轩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站不住,虽说她不能嫁给他,可面对一个如此真诚的粗犷汉子,她断断不能伤了他的心,最好的方法是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想法是好的,可是办法一时却没有,叶雪衣支吾着说道:“我,等,等思雅。”
“思雅?”原来雪衣不是在等他,韩敬轩有些失落。
“她在找,大哥的画像。”叶雪衣正在慌乱中,不知不觉中说出来的话,竟是漏了陷。
韩敬轩一时听不明白叶雪衣所说的,好在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韩思雅跑了出来,她笑着对自己哥哥说道:“我确实是在找大哥的画像,因为有一位小姐想看大哥的画像。”
韩思雅说完,便拉着叶雪衣调头走开,留下一脸迷惘的韩敬轩。
☆、扬名京城
第一农女叶雪衣是何方神圣?为何一夕之间扬名京城?就连一向千年寒冰的宸王殿下、清雅淡然的泫世子和刚刚回京的韩少将军,都在朝堂上极力为她辩解,这是大渊国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重阳节后的这次早朝过后,京城的皇宫、各个府邸,甚至是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关于第一农女的传闻,这个秋天的大渊国京城,就多了几许芳华,令人遐思,也令人期待。
自然,最早得知消息的是皇宫内的寿康宫,当得知宸王在朝堂上为第一农女辩解时,太后正在寿康宫花园里,拿着剪刀精心地修剪她最爱的那盆松柏。
“所辩何事?”太后收起剪刀,兴味盎然地在凉亭坐下,听御书房太监梁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