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两人装作毫不在意,目不斜视朝前走。靠近江小天的守卫盯着银枪,直盯了好几个弹指时间。还是未加阻拦。
其余时候果真像柳十九说的,没有人多地注意他们。
马不停蹄赶到好客山庄。此地是:远处山脉连绵,白雪覆盖山顶。山脚一片带状木质建筑群,向两侧延伸。眼前一潭清澈静湖,有座无护栏的细长石拱桥越过湖心,轻巧落在湖的另一面。
肖凉骑在马上踱踱前进,因他平视看不到身下石桥,只觉好似凭空立在湖面般奇异。
江小天牵着马走近正门,还在扫雪的下人见是江小天,立刻叫道:“少庄主!少庄主回来了!”说着丢下扫帚往回跑,要去通报。
江父江应顾已在正堂等候,江小天进入后下跪行礼道:“父亲!”他还不等江应顾反应就急道,“母亲怎样?”
江应顾叹口气。叙述说江母曾氏今夏颇觉炎热,夜晚就寝门扇全开,盖一层薄纱巾仍感酷暑难耐,当时想是气候所致,除了忍耐外没别的法子。将房间暂时迁至山庄内最凉爽一处居所,似乎好了些许,但没过几日又觉不适。整日躲在檐下遮荫,冰镇绿豆汤当水喝着。一来二去夏季将逝,堪堪挨到初秋,以为情况会有好转,哪知不但好转,更为甚之。请大夫看过,无非尽开通络经脉,解暑单子,收效甚微。曾氏再坚韧熬不过这般无形折磨。知江小天有信送达,不顾礼教,要江应顾嘱咐江小天速回山庄,权当见最后一面。
江小天听过其母现状,无不痛苦,向肖凉哀求道:“肖弟!求你救我母亲!”
江小天激动,忘了引荐肖凉。肖凉先与江应顾相互认识了,便提出要见曾氏,及时就诊。
江应顾自然欢喜,快速带领两人来到江母住处。距住处五步,肖凉顿觉寒气逼人,越走近越强。进去后,见地上摆满硕大冰块,一侍奉丫鬟里外三层棉袄上身,手持绢扇向床榻方向扇动着冷气。
肖凉跨进屋内更是感到阵阵恶寒自脚底传来。江小天惊讶万分,对丫鬟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伺候曾氏丫鬟因长期陪同曾氏在极冷环境中度日,早已病倒。后来换了个新入庄的丫头,还未见过江小天。自己正百无聊赖打发时间,忽然冲进来三人,其中一人对着自己就是责问,面庞扭曲变形。吓得手中一抖,下意识答道:“夫人一直说热……”也没看见一旁还站着江应顾,愣愣蹲在地上捏着绢扇,直勾勾盯着江小天看,只认为这人英气不已,怒气时极富男子气概。
江小天哪里知道这丫鬟心思,嘴里大喊声“母亲”,箭步绕过屏风。肖凉也跟了过去。丫鬟这才看清江应顾也在房内,尖叫起身道:“庄主。”
江应顾同样顾不得她,只挥手道:“你先出去。”
里面曾氏听见江小天声音,缓缓睁开眼喃道:“小天?”
江小天跪于曾氏塌下,双手包握曾氏垂在外面的玉手。刹那只感此手毫无半点温度,冰冷如尸。抬头细看,曾氏仅着里衣半倚在床边,两颊潮红,双眼无神。霎时悲从中来,平日乐观性情早不见了踪影,哽咽道:“母亲,孩儿不孝。”
曾氏得见爱子,高兴道:“小天。”她虽被病魔缠身,但并未眼花,看见肖凉,小声问道:“这位是?”
江应顾解释道:“是狗子熟识的神医,特意请来替你看病。”
曾氏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江氏父子退到旁边,肖凉上前道:“江夫人。”身后江小天送了凳子,他坐了便下手号脉。
他问:“夫人觉得是燥热还是闷热?”
曾氏想了会儿,答:“燥热。”
“夜里可如厕?”
“一夜三五次。”
“白日可想瞌睡?”
“不想。”
肖凉看了曾氏舌头,又换了曾氏另只手把脉,问:“月事如何?”
“少量,且不准时。”
他结论道:“我大概明了。夫人这病并不是极热导致,热仅为表象,冷实为里象。身体因长期受寒已异常虚弱,要立即搬出此阴冷之处,撤去冰块,燃起火炉。先暖三日身子,吃热粥,待能接受药物,我再对症下药。”
说罢其余三人怎样吃惊不提,唯独不敢想真正病因竟与前面大夫诊断南辕北辙。江氏夫妇皆不大相信肖凉,江小天却道:“我信肖弟的!”他又对曾氏道,“母亲,肖弟就是外面大名鼎鼎的肖神医,你只管放心养病。”
江氏夫妇眼神交流,只心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无妨。
肖凉却道:“夫人病症特殊,一旦开始治疗,过程难免痛苦。还请夫人下定决心忍耐,万万不能中途而废。”
曾氏看肖凉脸面年轻,说话老气,还未做事就先断人后路。无论是不是货真价实神医,此人好歹有三分颜色。便答应了。
众人遂按照肖凉安排,将曾氏挪至温暖房屋,又点燃火炉升温。开初曾氏显然不适,浑身豆汗不止,嘴唇干裂,脱水之兆。肖凉吩咐温水送服,命丫鬟片刻不离,以热水为其擦身。曾氏从极寒陡然转到极热之境中,怎能安逸。若不是渴得很,她也不愿多喝一口热水。晚间白粥亦未吃下几粒。
肖凉不时进屋查看情况,询问曾氏感受。
倒也怪了,夜间一凉下来,曾氏情绪平稳许多,早早睡了。
肖凉这才吃了他到好客山庄后的第一顿饭,后也睡了。
次日曾氏精神较前日有好转,如法炮制,第三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