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林哈哈大笑,说:“那可赶巧了,这一次负责你们伞训的就是他。”
“啊?!”
“真的?”
吴哲等人惊喜不已,一分钟后,全中队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拓永刚坐着突击车从训练场往营部赶,吴哲和成才他们老远的就冲他招手。拓永刚让开车的兵停车,自己从车上跳下来,向他们跑去。拓永刚高兴地拍拍吴哲的肩,“平常心。”他又顺便捶了成才和许三多一拳,“四十一,四十二,哥几个都熬出来啦?”
“是啊,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见到你。”
“托你们那运7的福啊。”
许三多说:“二十七,我们都挺想你的。”
“是不是真的啊四十二?”
许三多认真地点点头,露出了他的一口大白牙。看他那较真的样子,大家又都笑了起来。成才看见拓永刚胸前别着的一个小小的圆形的徽章,就问,“哎,二十七,这是什么?”
拓永刚看了看那枚天蓝底色,上面绘着一头展翅雄鹰和空降兵拼音字母的徽章,说:“这是伞徽。”
许三多说:“真好看。”
拓永刚笑了笑说:“每个伞兵都有这样的一个伞徽,你们要是通过考核也可以得到这个伞徽。”
吴哲问拓永刚:“哎,听说你是我们的伞训教官,是不是真的?”
拓永刚抓抓头皮,憨笑着点头,“算是吧。”他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对吴哲他们打趣:“哎,哥几个别指望我降低标准啊。”
“得了吧,别开玩笑了,天大地大教官最大,我们那敢跟教官套交情,不怕被扣分啊。”吴哲用手肘碰碰拓永刚。
拓永刚看着许三多,“这话听着怪耳熟的。”
许三多支唔着,“好像是队长说过的……”
成才:“呆子,我们当然知道。”
“这一年我们没少被他a,被他削,难得他也有今天落在你手上,我精神上支持你狠狠地削回去,也算帮我们出口气。”
吴哲拍拍拓永刚的肩,一脸的“一切就都拜托你了”的神情,再看看成才垂着眼帘,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许三多则是一脸的欲言又止,拓永刚有那么一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错觉。他都不忍心告诉吴哲,作为领队,袁朗是可以不用跟他们一起受训的。
营长办公室在营部二楼,拓永刚三步两步蹿上了楼,只要再向前走两步,右拐再走两步他就会站在营长办公室门口了。但是拓永刚觉得他的力气似乎在来的路上用尽了似的,怎么也迈不动腿,心跳快得象刚跑完了5000米。他在怯懦!拓永刚并不想否认自己此刻的真实感受,而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受完全因为里面有个叫袁朗的人!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一个在学校里闯了祸,而老师上门来家访,自己除了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的的学生一样紧张失措。
拓永刚把帽子脱下来,攥在手里,再一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刚做了一半儿,就听见楼下有脚步声,有人上来了!拓永刚连忙把帽子戴好,深吸气,“不就是见个面吗?有什么好怕的!”他一鼓作气往营长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拓永刚像一杆标枪似的往门口一戳,响亮地说:“报告!”
黄海飞正跟袁朗说着什么,听见声音,抬起头,“进来。”
拓永刚深呼吸着走进办公室,啪地一声在袁朗和营长面前立正,敬礼:“营长,首长。”
袁朗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着偏过头,不说话。
黄海飞招呼拓永刚坐下,“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坐下。”
拓永刚坐在了与袁朗一茶几之隔的沙发上。
黄海飞咳嗽了一声,说:“那个…大家都是熟人,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说的“大家”都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反应,也就不用费劲斟酌什么用词了。“刚子你是负责三中队伞训的人,对于接下来将要开始的训练,你有什么想法吗?”
拓永刚双手置于膝上,坐姿端正,回答道:“报告……”
黄海飞挥挥手,“放松点儿。”
拓永刚咽了一口唾沫,说:“是。我想知道三中队这次伞训想要完成的科目,以便我们调整训练计划。”
袁朗动动身体给自己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看着拓永刚,说:“我们中队一共100个队员,其中有12个完全没有跳伞的经验。按计划是想进行500人次的圆伞、300人次的翼伞训练;还要完成起码3种不同地形的伞降机降演练,我们只有二十天的时间。”
“12个新队员做过地面训练吗?”
“差不多24个小时。”
拓永刚想了一下,说:“三个月以前我们改革了旧的离机动作,首长……”
“袁朗,”袁朗打断他的话,“你可以叫我袁朗。”
拓永刚猝不及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黄海飞见他一副吓到了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袁朗“好心”地解释:“我们整个中队都是你的学员,作为教官你一口一个‘首长’地称呼我,不觉得很奇怪吗?”
拓永刚舔舔嘴唇,“袁……队长的意思是您也一起受训吗?”
袁朗很灿烂地笑,“看情况。拓连长刚才想说什么?”
“我们改革了旧的离机动作,新的动作安全系数更高,训练周期更短。我想建议袁队长让第三中队改练这一套动作。”
“拓连长认为我们的时间还够吗?”
拓永刚直视袁朗有些戏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