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记挂!”邵德矜识体地福身一拜,站在邵德容后面离皇上一尺远处。“那真是好,臣妾也许多未与皇上您聊些家常谈些过往了。”说着有意无意地瞥看尧孜琮,“只怪皇上和尧大人都太忙些,我这妇道人家也实在是没这本事。”耽易耳力好眼力好,自然听得清看得明,小手渐渐握起来,在思考皇上和琮太忙是什么意思,为什皇后娘娘说得语气似乎很不屑。
“皇后娘娘思虑多了,臣陪在皇上身边也只不过是尽个本分,与这国事也罢家事也罢,岂有关联。倒是皇后娘娘您,多抽些时日陪陪皇上却是要紧的。”尧孜琮笑着恭敬回道。
“自然是尧大人想得周全。”邵德容眼角有些抽搐,好个尧孜琮,没说两句倒是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心里眼里越来越容不下这个尧孜琮,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一个转身背对着尧孜琮,“臣妾陪着皇上的事也得尧大人高抬贵手,别占尽了才好。”
“皇后娘娘说笑了,这近得了皇上身边的哪个不是皇上恩准的!”
“你!”邵德容咬牙,放下脸连笑容也不再装了。一尺远处的邵德矜心里却分分秒秒的有了衡量。素日里便听说这个尧孜琮极度聪慧、搬弄是非能说会道深得皇上喜爱,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且不说姐姐这么极其聪慧的人被这人堵得端庄不在,就皇上那放之任之的态度都没为姐姐说上一句贴心的话,可见皇上对这个尧孜琮多么器重或者说……多么疼爱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个俊俏秀美的人却是陪侍的,倒得了皇上的宠爱有些无法无天了。前几日公然朝堂威胁,那时姐姐本以为终于落得了个把柄,虽然继儿也掺和其中,但是……哼哼,主犯总是要有罪的,百官上书居然被皇上压下来了!真真是尧孜琮才能得到的殊荣。邵德矜的眼神渐渐有些轻视,看向尧孜琮的目光也带了鄙睨。
耽易心里抽得紧,她们的话是什么意思,琮为什么讲话的语气这么奇怪,她们看琮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好多好多不知道,还有之前那两个女人神情都那么坏讲的都是什么意思?
“好了。皇后,你何必跟轻你两轮的人较劲。”皇上见皇后神情不对,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孜琮他说得也没错,要他陪着主要还是朕的意思。”
“皇上!臣妾可没说您责备您!”皇后迈前一步并肩和皇上站着,“皇上您也知道尧大人虽小上您两轮,可是深得您器重,若不是尧大人学富五车、才华洋溢、俊俏秀美,臣妾想也得不到您的日夜宣见的,臣妾能与尧大人对上两句,臣妾心里也自认为聪慧了自己了。”这话说得隐晦,意思却表达地露骨。皇上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这宫里没一个讲话不带刺不绕弯,唯一一个……却多年前被自己生生剥离除了自己的生命中。
“皇后,一起回宫吧。”懒得再计较些什么,以后会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晓,何必在这一时一刻争执,“孜琮,今晚你就回府吧。想必你府里还有人要安排的,等一切妥了你进宫见朕便是。”皇甫禄对着尧孜琮讲的每一句话都很柔和,轻轻地拍着尧孜琮的肩,看得皇后咬牙切齿。
“回宫!”
“恭送皇上、皇后!”
人马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尧孜琮和邵德矜以及几个婢女。
尧孜琮行礼:“叨扰德妃娘娘了,臣也先行告退。”尧孜琮对这个德妃实在没什么好感,不过女人……失了自己的骨肉被自己挚爱所背叛,最可悲的是居然到底是谁加害于自己竟一直都不知,倒也真显得可怜。
“尧大人!”邵德矜迈前几步,“不知道依妃现在是否在你府上?”
“是的,耽姑娘是臣带进宫来自然由臣善后。”
“好一个善后!”邵德矜笑得古怪,“这依妃真是好福气,宫里太子护着、王爷护着,宫外有尧大人你护着。”
“那是耽姑娘秉性纯良,值得别人去照顾。”尧孜琮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可也不能就如此没礼貌离开,这要是被大肆说上几句,百官又有奏折可申了。想想那日公堂之后,皇上批改的奏折竟多数都请求罢黜自己,真是!百姓虽说不是颠沛流离,可边疆之处、黄墩之处竟也生活凄苦,这些事这些日夜笙歌的百官不闻不问,这点势力排挤攸关自身利益的事情倒众志成城,哼!
“尧大人可真是会讲话。”邵德矜面上挂不住,屏退了宫女,又迈前几步,“尧大人……德矜无才无德,现虽挂个妃子头衔却是比冷宫里的还不如的。”邵德矜纤长的手指搭上尧孜琮的肩,语气中隐约透着暧昧。“德妃请自重!”尧孜琮直直站在那,俊秀的细眉拧在一起,不动声色。可是屋檐上的耽易大大的眸子里可以喷火了!这坏女人,打了大姐,这是要……这是要对琮干什么!“自然,德妃是太子的人,自然不逾矩。”却更为过分地伏在尧孜琮肩上,对着耳边,“尧大人,你是否也有法子能把德矜也弄出宫,德矜实在不想再陷入这宫里的争斗中。”尧孜琮一把推开邵德矜:“德妃若厌倦问皇后娘娘有法子没便可,臣自然是没有法子的。”“是吗?”邵德矜眼角斜视,一副鄙睨的模样,“就凭皇上对你的疼爱,岂有不答应之理。而且……我若退出这争斗中,对尧大人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德妃您想多了。”尧孜琮无视她的话语、神情和一切,依旧带笑冷冷漠漠地,“臣先行告退,德妃您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