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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已经被她模模糊糊的答案弄得心烦了，“你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世上的问题哪都那么容易给出答案的？”她笑着摇头，“世人执着罢了。”

“你……”

“来了。”她忽然睁开眼看着我身后，“他来了。”

“谁？”

“要你命的人。”

明月的话似乎还没有来的及说完，一把长剑便从我的左胸穿过。鲜艳的血顺着剑刃往下淌，一滴一滴。

我抬头去看明月。

她也看着我，但是，只是看着，没有一丝一毫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开始渐渐相信你敬重你的时候，你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把我推开？

喉头弥漫开血腥的味道，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是番外的番外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吵架的声音。只是所有的声音听起来好像都是一个人的，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明明可以杀了她的！杀了她，替父亲报仇！”

“没用的，凶手只是明月。你没有看见明月当时的表情吗？看见她被长剑穿胸，却不为所动。你杀一个她毫不在乎的无辜的人有什么用？”

明月？

头好晕，眼也好沉，睁不开，睁不开……

“无论如何，你当时就不该把刀锋往旁边偏半寸。你明明还爱着她，你是在偏袒她！”

是谁，是谁？

为什么我一点力气也没有？

“反正她也要死了。”那个人顿了顿，“失血而亡。”

“哼！”冷哼了一声，“这倒是。算了，你自己先掌握着这具身体，我要回去好好休养一下。闯神殿消耗了我太多的力气，在这一个月以内恐怕都醒不过来了。到时候你可别再因为心软，作出什么让我想杀了你的事情来。”

“恩。”轻轻的应。

这么温柔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是谁呢？是我认识的人吗？

安静了。

有人过来了。脚步轻盈，带着淡淡的香。

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

“傻瓜，我都没有告诉过她你是明月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招摇？在雪晴身边呆一辈子不好吗，何必又要自己来送死？这次我是可以救你了，下一次怎么办？”

雪晴、雪晴……

雪晴是谁？

我呢，我又是谁？

在我伤重的时候，一直是一个白衣的美人在照顾我。她的表情冷淡，动作却是分外的温和，仿佛是在呵护一件易碎品一样，不肯伤我分毫。

嗓子似乎受损了，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要问我什么？”她先问了我，“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我转过身去找了找，终于是发现了一根烧焦的木棍。我拾起木棍，在她的面前写下：

“你是谁？我又是谁？”

她仿佛是吃了一惊，楞楞的看了我半晌。

“你不认识我了？”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依旧是摇头。

她的眼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兴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我的动作一天比一天灵活起来，嗓子也可以发音了。只是声音实在是妖媚，我听了总觉得不习惯。

她也不习惯。

她大概是认识我的，所以我的声音可能是变了。

只是日复一日，她的表情是越来越怪异了。

“怎么可能……”她曾经抓着我的头发，摸着我的脸自言自语，“你的头发……你的脸……”

“怎么了？”我抓起我的头发。

银色的，纯净的不带一丝的杂色。以前好像是黑色的？

不过脸我就不知道了。

“是……平衡被打破了？青国皇族的血和云国皇族的血之间的制约平衡，被我打破了？”

“啊？”平衡？

“难怪她们说你一点也不像明月，也不像你娘亲……”

“仙儿，”她让我这么叫的，“你认识我父母亲？”

“不认识。”她别开了脸，“你最好也别去认识。”

“仙儿……”

“阿月……”她一把抱住我，“不要问了好不好？”

我呆了一下，回手抱住她：“唔。”

算了，她要是不愿意说，问也没有用。

我们住的地方是在一座大山里面的小木屋里，四周青山环绕，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溪流过，景色分外的好。屋子每天有仙儿收拾，虽然残破，但是干净整洁，也是很舒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间屋子，她却从不让我进去。

“不要问，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今天仙儿去外面了，说是有事要办。我一个人拨弄着她放在案几上的古琴，发现弦断了几根。

那就去补好吧。顺便到外面去看看。都那么久了，我还没有出去过呢。

仙儿曾经说过，没有别的事就最好不要出去，因外我的仇家很多，躲在这里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

只是那架琴，似乎是她的心爱之物。她照顾了我那么久，我也总该给她点回报吧。

就这样背着琴出了门。

刚到山林深处，忽然便听到了打斗声。我循着声音，找到了那群打斗中的人。

仙儿？被围攻了？

我扔开身上的琴就冲了上去。

只一瞬间，仙儿就看见了我。

“回去！”她冲着我大声的吼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