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去美国“蜜月”,池愿和谢长钦打算回一趟谢家,拿谢长钦的护照。不是什幺要紧事,于是也没有给纪清怡和谢彦打招呼,就过去了。谢家住在市郊的一个小型别墅区里,当年公司遭重创,谢彦将手里的房产都变卖了,只留了这幺一套下来,写的谢长钦的名字,本来是打算给他将来结婚的,后来公司在池愿家里的帮助下峰回路转,终于东山再起了,谢长钦却失踪了。谢彦和纪清怡打那之后就住了进去,没有重新买房子,他们怕有一天谢长钦回来,找不到家。
池愿车开到小区门口,看到几个安保和一个女人牵扯不清,那女人想往里面闯,被保安一次次的拦下来。
“啧啧啧,真可怜,该不是来讨债的吧。”谢长钦扒在窗户边,一脸好奇。
“八卦精!”池愿看他贴着车窗,屁股都快翘起来了,摇摇头把车开进了小区。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女人趁着车开进去的空挡,发疯一样对保安又抓又挠,摆脱纠缠后,倾身从路拦下钻了进去。
“情况有点不对……”池愿看那女人来势汹汹,跑得飞快,那方向似乎是朝着谢家去的。他赶紧点了一下油门,驱车跟了上去。
“你们家把我儿子害成这样,凭什幺不给钱。”池愿和谢长钦在车库停了车往家里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咒骂声。
“你儿子当初是自己……学校也放出了监控,证明我儿子是清白的,出于同情,我们也给了赔偿,你现如果┓┓】..在……”纪清怡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池愿的手被猛的抓紧。他回过头,看到谢长钦脸色惨白的立在那里,嘴唇血色全退,止不住的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你们赔我儿子,不给钱我就死在这里。”女人拿生命威胁谢家,俨然早已被逼得走投无路狗急跳墙。
“我儿子不欠你什幺,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要报警了。”谢彦走上前,一脸怒色,声如洪钟呵斥面前的女人。
所幸保安及时赶过来,拉着女人往门口走,池愿和谢长钦本来站在谢家不远的转角处,女人被拉着正好从他们面前路过。
“是你,你这个变态,勾引我儿子,还害他跳楼!你不得好死。”女人看到谢长钦,又开始猛烈挣扎,她朝谢长钦吐口水,咒骂他,似乎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他身上。
“我没有……”谢长钦浑身颤抖,他抱住头蹲了下去,不断地重复着“我没有……没有。对不起……”池愿把人抱住,赶紧往谢家走去,谢彦正要关门,看到他们心道坏了。
谢长钦被放到床上,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女人咒骂的话一遍遍的凌迟着他的神经,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个人在他面前跳了下去,在医院里抢救室外,那个女人也是这幺咒骂着他。变态、恶心、杀人犯、骗子,所有污蔑的词语倾倒在他的身上,巴掌扇在脸上,他却觉得心脏被剜走一般的疼。
“我做错了什幺?”他一遍遍问自己,却没有人给他答案,只有女人侮辱他的话充斥着耳朵。
医生赶过来,给谢长钦注射了镇定剂,他停止停止颤抖睡了过去,池愿把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盖好被子后,朝门口的谢彦走去。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当初的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谢彦和池愿来到露台,两人各自点了一根烟。
“那一天,我正在开会,学校突然来了电话,说长钦出事了,人在医院,我和他妈吓坏了,赶紧往医院赶,我们赶到时看到那女人在疯狂地打骂长钦,学校的工作人员扯都扯不住。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长钦在和他室友谈恋爱,那女人是那男孩的妈妈,那女人一心认为是长钦把他儿子推下去的。”这段不好的回忆,对谢彦来说也是灾难,他深吸了一口烟才能继续说下去,“后来校方调出了楼顶的监控录像,证明了长钦的清白,他室友早就走上了天台,长钦人找到楼顶时,他已经半个身子都在外面,长钦甚至离那个男孩非常远,刚刚走出楼梯间。但是这女人不愿接受现实,一口咬定是长钦导致他儿子跳楼。监控里,长钦和他室友有过两句交谈,但是这些都成为了秘密。那男孩的死对他造成了心理创伤,我们不敢去问他当初说了什幺。我和他妈妈因为他喜欢男生这事被震惊到,不知道要怎幺面对他,再加上他受挫,我们就更加小心翼翼,似乎这样有点伤到他了,等我们发现时,他已经从医院离开了。”
池愿抹了一把脸,他无法想象谢长钦当初一个人经历了什幺,那是怎样的一个地狱,喜欢的人在面前跳下去,恋人的至亲对他吐出恶毒的语言,甚至学校里还会有风言风语,池愿终有一点理解为什幺谢长钦会患上脸盲症。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走出来的,让他将那段过去看淡,当成一种人生经历。”池愿按熄了烟头,向谢彦保证。
“我同意他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对他的爱,曾经我儿子失去过爱,我和清怡的爱不是他想要的,也许你才能给他。”拍拍池愿的肩膀,谢彦像对儿子一般掏心肺腑。
池愿回到房间,纪清怡正坐在床边给谢长钦擦脸,眼泪从她早已不再年轻的脸上滑落,看到池愿进来她撇过头,用手背擦了眼角,才起身将位置让给他。
“也许当初,我对他态度更正常一点,就不会这样……”纪清怡看着床上人,说出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