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关心过这些吗?
我赶紧回头趁阿牛没有进班拉住了她,难为情地轻声说:“我以后也会叫你苏苏的…”
她使劲捏我的胳膊:“你吃错药了?肉麻不肉麻?只有他才可以这么叫!”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不好意思,没理她,只是好奇地问道:“喜欢一个人,累吗?”
她笑起来,腼腆地摇头,上课铃的声音太响亮了,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只看见她的口型----
“不累。”
“你就跟个猪一样。”我咬着嘴唇,装作怒其不争的样子打了她一下。
我们像是与外界隔绝了,铃声,同学,老师,都急匆匆,只有我们俩静静地笑。
我回班之后第一个看向朱宁,阿牛的事情在我心里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我只想看到朱宁,好像看到他才能安下心。
朱宁坐在唐圆圆后面,唐圆圆在用塔罗牌给他算命,对他说了什么,朱宁转过头看我。
看到我也在看他,他走过来,越过王秋雨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刚才唐圆圆给我算命说我今年有霉运。”
“呸呸呸,我不信这个。”
我骗他的,我信,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去算命,不管是西洋算法还是东洋算法我通通离得远远的,算的结果好我就不想去努力了,而算的结果不好我更不想努力,反正最后结果也不会好。
但我告诉朱宁不要相信。
朱宁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我其实也不信,就是看你挺无聊的,老是偷看我,就过来和你说几句话。”
我对于偷看他这件事供认不讳,因为我还有一个疑惑了很久的问题要问他:“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每次看你你总是像有感应一样。”
“因为你目光的光柱有重量,总是很重地打在我后脑勺上,现在是额头上了。”他比划了一下额头。
“你骗傻子呢!”
他“嗯”了一声走掉了,留下反应迟钝的我和已经在发笑的王秋雨。
“你和朱宁早晚结婚。”我想起陈熠的这句话,另一个我在心里难为情地笑着接了一句----结婚还早着呐。
朱宁走后,王秋雨凑近了对我说:“虽然只是开学第一天,但我就看到你好忙啊。”
“忙?”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都做了哪些事,“我没有忙什么啊。”
“可是你晚上一题都没有做。”她指着我桌子上摊开的那本习题册,空白的第一页躺在那里。
“哦。”我赶紧随手拿起一支笔,这是要学习的第一步,“今晚我去找朋友去了,她有点事儿,我去安慰她。”
“朋友?”王秋雨有些吃惊。
“对啊,怎么了?”我也因为她的吃惊而有些吃惊。
“...没事儿,就是我很久没有听到朋友这个词了,大家通常不该喊同学吗。”王秋雨低头笑了一下。
“一样嘛,不过她现在10班,不和我一班,也确实是玩的很好的朋友。”我随口说道,手中的笔转了一圈,准备开始做题目。
“平行班的朋友啊?”王秋雨并没有让话题结束。
“对啊,怎么了?”
她似是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妥,连忙敷衍着似的笑说,“没怎么。”王秋雨笑起来更显可爱,苹果肌圆润地堆在两颊,小小的嘴巴弯成新月,睫毛忽闪忽闪地在眼皮下投出阴影,外大。
我没有多想什么,把窗户拉开,夜晚的凉意扑面而来,远处的广场上有人在唱露天ktv,不算好听的歌声传进来,王秋雨转过脸对我说:“把窗户关上吧,有点吵。”
“嗯。”我点头,轻轻一拉把窗户关上了。
放学我慢吞吞地收,因为被最后一道难题绊住,起身时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关好灯走出去,站在门口使劲跺了一脚,前面走廊的灯亮起来,又使劲蹦了一下,这下振的所有的灯都亮起来。
因为我夜盲。
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但我喜欢等人,在这段时间里发呆也好,胡思乱想也好,傻笑转圈也好,没有人指责我,你又在偷懒了,你又在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了,因为我在等人嘛。我也确信等的人一定会到,这让我安心。
但我不知道原来被人等的感觉更棒。
直到现在,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站在一楼楼梯口的应急灯下,斜,叼着笔帽,随意翻着书,一手捧着另一只手夹着笔,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我,张开嘴笔帽掉在手里,把笔盖上,对愣在上面的我打了个响指。
我有个念头,好像我纵身一跃他就会扔下书伸出胳膊接住我。
“傻站着干嘛,我都等成望夫石了,呸,活化石。”他不耐烦地抬着头喊。
我的幻想戛然而止,他就从来没有不让我扫兴的时候,我撅着嘴巴从他身边急匆匆走过,没看他一眼。
他在后面追了上来:“你高一不是回家积极分子吗?”
“是啊,但我刚才打算以后做个好孩子,不辜负上帝爷爷对我的恩德......就先从晚回家开始。”
“你的上帝爷爷对你什么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