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道他会抽中幸运大礼包,她之前就应该以和领导相处的心态来跟西门庆好好相处的。
李瓶儿感觉自己前些天做出的种种努力,如同那东流水似的,全白搭了。
李瓶儿哭丧着一张脸,绣夏回过神来,笑道:“老爷好了才好呢!他好,我们才能好,对不对?不然家里没男主人,谁都能来欺负一下。这么大的家业,只怕也守不住。”
绣秋猛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也高兴着呢!刚才我看那些下人们,个个都激动地直抹眼泪。”
绣春看看她俩,又看看李瓶儿,嗫嚅道:“可……可是这样的话……我们还能不能回庄子上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人生太多波折,我命由天不由我,李瓶儿都忍不住想替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她慢慢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吧?
有人在拍院门,拍得既响又大力。
绣秋赶紧去开门,李瓶儿放下儿子,皱着眉头走到门边朝外看。
门外是秋菊,这个傻姑娘大大咧咧道:“老爷活了!真的活了!大娘喊你们都去书房见老爷呢!”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
李瓶儿想了想,仍然把绣夏和绣秋留下来看守官哥儿,自己则带着绣春一路往书房而去。
半路上,她撞见了孟玉楼。
孟玉楼看来是洗过脸了,穿着漂亮的衣裙,脸上略施薄粉。
李瓶儿摸摸自己的脸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漱。
她不好意思地朝玉楼笑了笑:“赶得急,我都忘记洗脸了。”
玉楼看了一眼她胡乱挽上去的发髻,小声道:“丫头们怎么不提醒你?”
李瓶儿挨近她,同样很小声:“都被吓了一大跳呢,哪还顾得上这些?你知道的,前些天我那院里的人都睡不安稳。”
玉楼拍拍她的手:“公道自在人心,不要在意那些小人。”
李瓶儿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一行人来到书房,来兴请她们进去。
进去一看,西门庆果然活生生地坐在上首,虽然神色憔悴,整个人瘦得不成模样,但好歹真是活着的,因为她俩一进来,西门庆就直勾勾地盯着她俩猛看。
吴月娘含笑坐在西门庆身旁。
两人朝上道了万福,吴月娘指着下首的椅子道:“你们先坐,等等二娘和五娘。”
两人坐下来,孟玉楼朝上首的西门庆笑了笑,西门庆微微点头。
李瓶儿不敢乱看乱动,低着头坐得端端正正。
她正在回想该如何与领导相处。
首先,得恭敬客气,要有礼貌,不说花言巧语,绝对不能口出恶言。领导的吩咐要第一时间办好,她想,西门庆大概不会轻易吩咐她。她的本职工作就是照顾好官哥儿。
只要西门庆不挑战她的底线,她还是能接受和这柄气友好的相处的。
等了好一阵,潘金莲和李娇儿终于来了。
一进来,就是一股香风。
这两人,也不知在身上洒了多少花露,味道大得连李瓶儿都忍不住皱鼻子。
李娇儿和潘金莲像要参加选美决赛一样,一个比一个更浓妆艳抹。
头上的金簪、额间艳丽的花翠、织金裙上的金线,夺目生辉,西门庆只看了一眼,就扭开了头。
两人弯腰道福,声音甜腻,等了好半晌,老爷都没出声,还是吴月娘笑道:“就等你们了,快坐下。”
等众人齐齐坐定,吴月娘双手合什,四处拜了拜,感激道:“多谢满天神佛,总算让我家老爷大好了!那时老爷不好,我就许了愿心,要茹素三年。对了,我记得三娘也许了的,对不对?”
孟玉楼点头微笑:“比不得大姐姐心诚,我只许下给庙里添香油。”
吴月娘爽朗地笑起来,前些天出现在她脸上的暗沉和阴狠一扫而空:“话不是这样说,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其他没这份心的三人,如李娇儿、潘金莲及李瓶儿,俱都低着头,脸上一片羞惭。
那两人是真心羞惭,李瓶儿则是装出来的。
你们搞这个许愿活动的时候,都没喊我,我哪知道有这回事啊?虽然她肯定不会像吴月娘那样,但至少也能和孟玉楼似的,许个百八十两的香油钱,她又不是拿不出来!
吴月娘高兴极了,继续笑着:“玉楼做得很好,但我们府里的姐妹都是一体的,没得说落下谁。所以,我想着不如这样,我们每人出一份香油钱,等开春雪化,天气暖和了,往城外上香去,再给老爷祈祈福,你们说好不好?”
“好。”众人没得选择,都应了。
吴月娘:“我出50两银子,你们每人出二十两,六姐有钱再加上还有官哥儿那份,便也出50两,好不好?”
潘金莲一听要拿现银,顿时大急,因为她没钱啊!
她不满地问:“大姐姐,孙雪娥怎么不出?”
吴月娘哎呀了一声:“你看我,高兴得糊涂了。雪娥也出,不过她不比你们,就出十两吧!”
金莲虽然心里仍然不忿,但一想到李瓶儿出的银子比她们都多,便释然了。
李瓶儿倒是没所谓,如果出钱能买份清静,那也没关系。
一直没出声的西门庆,忽然道:“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要在书房暂住几天,这期间,谁都不许来打搅我。如果外面有贴子送进来,一律替我回了。”
在等众小妾来的时候,吴月娘已经伺候西门庆用了一碗粥及一碗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