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斗了个天翻地覆。
武松暴怒之余,刚交手两招,顿时心里不禁暗暗有些佩服:这厮竟然还有两下子。
西门庆恨他砸伤了李瓶儿,有心替自己的女人报仇,全力以赴,把生平所学的功夫全使了出来。
武松一声怒喝,捏紧拳头,运足了劲往西门庆的脑门砸去。西门庆不躲不闪,双手护住头顶接住他的拳头,两人像斗牛场里的两头斗牛似的,各自脚下使力,拼命推搡。
片刻后,两人齐齐收手,各自往后跳了一大步。
武松忽然朝他扑来,西门庆侧身避开,脚才刚站稳,武松一腿扫了过来,西门庆赶紧弹跳到一旁,趁他还没收回腿,在他腰上狠狠踢了一脚。
武松被踢得朝前跌去,吃了一嘴的灰,暗骂晦气,想当年他去杀西门庆,没想到那厮一见他来就吓得从窗口跳下去跑了。他原以为西门庆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竟是一块硬骨头,这么难啃。早知道这样,他应该带个帮手的。
武松以手撑地,站直了身体,突然觉得腹鼓如鸣,手脚都抖了抖。
他还没有吃早饭,昨晚又是烈酒又是油腻的烧鸡,这会儿不仅饿了,似乎连肠胃也要造反,好想去茅房,怎么办?
西门庆见武松显出弱势来,心明眼亮,寻机一脚将他踹倒,欺身上去,用膝盖死死顶住他的胸膛。
武松躺在地上拼命挣扎,牙齿咬得咯咯响。
西门庆怎么会让他轻易挣开?他一边死死按着,一边恨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替你哥报仇,以命抵命,可是你杀了李外传、蒋神门不止,还要杀公人、蒋门神的徒弟及他全家老小,他们又该找谁报仇?”
武松嘴硬道:“他们活该!我这是替天行道!”
西门庆:“你替的是哪片天,行的是哪条道?照你这么说,我也可以现在杀了你,算是替那些被牵连枉死的人替天行道了。”
武松大叫:“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我迟早要剜了你的心肝祭奠我大哥!”
西门庆一愣,他此生还没杀过人,连武大都是被潘金莲亲手喂的毒|药。
他不想杀武松,不仅仅是因为没杀过人的原因。过多几年,梁山势大,那些人势必会为武松讨个公道,到那时就难料理了。
再者,今天这事不宜闹大,传出去对瓶儿的名声不好。
武松趁他发愣,从袖子里摸出从李瓶儿头上拔的那根金簪,狠狠地朝西门庆压制他的胳膊上刺去。
西门庆挨不住疼,收回手,武松趁机一个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腹响如雷鼓,赶紧跳墙跑了。
他径直出了村子,三拳两脚就将守在村口的几个小厮接连干翻。又不敢回城,怕西门庆会出榜捉拿他,武松便躲进山里,找了颗大树一边解决人生大事,一边暗自寻思去哪找个帮手,合伙再来杀西门庆。
来宝被武松踹得滚进路边的一块田里,滚了满身尘土。
他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拍打灰尘,扶起一个小厮道:“快快!我们进去看看老爷!”
等他们相互搀扶着进了村,找到老爷时,西门庆已经忍痛拔了金簪,正在察看李瓶儿的情况。
“老爷!六娘!”来宝扑过来,一脸焦急。
“哭什么!”西门庆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指挥道,“你找块手帕替我裹裹胳膊,这根金簪别落下了,是你六娘的。”
来宝替西门庆裹好伤口,西门庆抱着李瓶儿出去,一直朝外走。
一路上,有两三个好奇的村民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们,但没人敢过来寻问。
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首饰,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再说,他们好像是从荒屋出来的?那就更不用多管闲事了。
西门庆一行人走到山脚下,留给李瓶儿的那顶轿子的轿夫等在一旁,绣春被僧人救醒,此时精神萎顿,但仍然强撑着四下张望。
等看到老爷抱着六娘过来,她连忙迎上去,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哭:“六娘,六娘!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再机灵一点就好了。六娘!”
“别哭了。”西门庆本来准备骂她的,一瞧见她额头上红肿的伤痕只好收了一些凶气。
“六娘没事吧?”绣春止住哭声,问道。
“没事,就脑袋后面被砖头敲破了一点。”西门庆一早就用手帕替李瓶儿捂住伤口,血丝渗过手帕,染得他胳膊一片血红。
“这还叫没事?六娘,都是我的错……”绣春又开始哭起来。
西门庆瞪她一眼,凶巴巴道:“要不是我去得快,她就被武松那厮剖腹挖心肝了。还哭?”
绣春虽然没见过武松,但武松威名赫赫,清河县谁人不知?
她一听,再联系前因后果,顿时气得朝西门庆告状:“原来那就是武松啊?难怪呢!我和六娘走得好好的,忽然看到五娘像被鬼撵似的从那头跑过来,还骗我们说官哥儿在那头哭,哄我们过去呢!”
西门庆正把李瓶儿往轿子里放,抬头问她:“金莲?”
绣春重重点头:“就是她。要不然我们去那边做什么?她把我们哄过去,自己趁机溜了,不然我哪能挨这一棍?”她指指自己的额头,“六娘也不会被他抓走了。”
绣春说完,又想起一件事,便一起说了:“对了,救我的僧人说,他们还救了陈姐夫。老爷,陈姐夫怎么也来了?”
西门庆放好李瓶儿,拂了拂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他早就不是我的女婿了,还叫什么陈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