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被我好一通骂,他才打消了这份心思。就算大哥看不上那淫|妇了,怎能让别人娶回家?”
“他要娶就娶吧,”西门庆摇头笑,“我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也就不放她出府了。”
“大哥,不是这样说,”应伯爵嫌弃地将不能饱腹的茶盏推远了一些,正色道,“您做着官,怎能让张二官那个白身下了您的面子?”
西门庆看着他:“面子值多少钱?我最近手紧,要是能换些银钱回来养家,我也是乐意的。呵呵……”
应伯爵感觉今天没法再聊下去,西门庆的话题不好接,他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自己得回家想想,琢磨透了再来。况且这会儿他饿得很,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反正在大哥这也混不到饭吃,不如先回家。
因此,他起身道:“大哥身上有伤,我们也不多坐了。大哥好生歇着,过些天我再来看您。”
西门庆站起身,笑道:“不要紧,若你们手头有了银子,派人来通知我一声,我让小厮去拿就行,省得连累你们跑一趟。”
他和应伯爵之间是一本烂账,谁也说不清应伯爵到底欠他多少银子,不仅他算不清,怕是连应伯爵自己也算不清吧?
应伯爵神色一紧,欠银还有他的份?顿时一面赔笑和西门庆告辞一面脚下飞快,扯着常时节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一出府,常时节就埋怨道:“你看你看,不去看他就好了,没得看出一张借条来!”
借条上白纸黑字,常时节哪里敢抵赖?
应伯爵也满心不爽:“我哪知道?你没听见他的话,连我也有份呢!”
常时节问他:“那如今怎么办?不仅没吃上他的早饭,连多了一份欠银。”
“能怎么办,还呗!”应伯爵甩甩衣袖,“你有本事就赖着不还,小心他抓你进牢里,强行卖了你的房子填数。”
常时节暗骂悔气,跺跺脚就走了。
西门庆出了一口恶气,神清气爽,还骂玳安道:“上什么六安茶?厨房里下人喝的粗茶伺候他们就够了!”那群永远吸不饱肚子的吸血鬼,他实在是受够了。
西门庆出了书房,一路喜滋滋的,正打算好好跟李瓶儿讲讲刚才的事,谁知刚进院子就见大娘和三娘也在。
相互见了礼,西门庆坐下,把说玩笑的心思停下。
吴月娘柔声道:“老爷,您胳膊上的伤如何了?还要不要紧?我们刚看了六娘一回,好了许多呢!”
“我也好……”他正打算说好得差不多了,见李瓶儿在场,话音一转,沉声道,“我上了年纪,伤就好得慢。若是换了以往,不用抹药立刻就好了。”
吴月娘一脸心疼:“老爷记得按时用药,多歇息,衙门里暂时不去了吧?”
“没去。”西门庆点头,“我请了几日假,等好了再去。”
官哥儿从院子外面跑进来,直往西门庆身上扑,吴月娘大急,伸手拦阻,嘴里道:“哎呀,别扑!你爹伤着手呢!”
西门庆隔开吴月娘的手,把官哥儿搂进怀里靠着,道:“你们看看,他长得可像我?”
吴月娘和孟玉楼细细观察,果然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孟玉楼凑趣道:“这要不是父子,我就该说他的眼瞎了。”
西门庆含笑点头,吴月娘摸摸官哥儿的脑袋,笑眯眯道:“快快长大,你爹的这份身家全是你的。将来我们的养老送终还得靠你呢!”
官哥儿听不懂,只嘻嘻笑。
李瓶儿不言不语,一直保持微笑。
孟玉楼悄悄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
西门庆并不接吴月娘的话,径自对孟玉楼道:“我找人替你打的那张床已经打好了,时新的款式,比你旧的那张还要好,回头就让小厮抬到你院子里去。”
孟玉楼起身道谢。
吴月娘含笑道:“等小厮安好了床,下午我们一起过去瞧瞧。对了,新床让官哥儿滚一滚,说不准能给三娘带来喜信呢!”
孟玉楼眼里泛着喜色,热切地看向李瓶儿。
李瓶儿点头赞同:“行啊,下午就让官哥儿去滚。”潘金莲离了府,西门府也就不那么可怕了,多走动走动也好。
西门庆不出声,他可没打算跟孟玉楼生孩子。
吴月娘:“老爷,不如去上房养伤?前院全是小厮,个个粗手笨脚,哪里会照顾病人?”
西门庆摇摇头:“不必了,我就在六娘这院里养着罢了。”他看向李瓶儿,笑得像狐狸一样,“我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你们说,她不该好好照顾我报答我这个恩人?”
李瓶儿还来不及说什么,孟玉楼凑趣笑道:“老爷心里最牵挂的就是六娘呢!一听说六娘被抓走,他都不和我们一起回城,火急火燎地要去救人,连打虎英雄都不怕了。”
吴月娘呸了一声:“他算什么英雄?在他眼里,人命如野草,随手一薅就是一大把!多亏佛祖保佑,老爷和六娘才能逢凶化吉,安然回府。”
李瓶儿点头,心里很是赞同月娘的这番话。
武松那厮的确可怕,手段残忍,喜欢判别人连坐之刑。一家子人里,只要有一个是他认为该杀的,那一家人就都是该死的。
孟玉楼有些害怕,紧张地望了望门口。
西门庆安抚众人道:“你们也不必心慌,我会找人说合。我从衙门里调了好些差役,日夜不分四处巡守,你们近日别出府,连大门口也不要去,就在后院老实呆着。”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