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戴了白色绢花,这才去往太皇太后的灵堂。
到那儿的时候,青枫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看见苏瑜上前行礼:“娘娘,陛下在里面呢。”
苏瑜应了声,独自走进去。
偌大的灵堂之内,魏丞独自一人跪在那儿烧纸钱,纸钱被化成灰烬后袅袅向上升腾,又散落成细小的香灰盘旋而落。整个大殿之内,笼罩着浓浓的檀香气息。
苏瑜走进去,对着太皇太后的灵位行三叩九拜大礼,又点了香奉上去。
魏丞看见她,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凝重,眉心微蹙着:“你脸色怎么这样差,生病了?”
苏瑜看看太皇太后的灵位,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说自己有孕的事了。她温婉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跪了下来:“可能是累的了,也没什么大碍。”
魏丞握着她的手,见她双手冰凉,脸色蜡黄,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哪里信她这样的说辞,便道:“我让廖启给你看看。”
见他说着要唤人,苏瑜拦住他:“我的事先不急,皇祖母她……”
魏丞眸色黯淡几分,默了须臾才道:“当初先帝驾崩,她害了场大病,本就没好全。后又出了魏彦的事,对我心里有愧。心结难医,廖启也没办法。”魏丞亲了亲她的手,“不过她老人家走的时候很安详,也没受多少苦。”
苏瑜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魏丞亲吻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嘶哑和沉重:“其实,魏彦的事我并不怪她的。如果不是她的不忍和善良,当初也不会冒着那样大的危险救我出宫。魏彦也是她的孙儿,又是自幼看着长大的,我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只是没想到,魏彦却利用了皇祖母的仁慈之心,将大衍陷入危难当中。皇祖母觉得因为她才害得大衍险些没了,羞愧难当,才会郁郁寡欢。”
“她救了我一条命,又自幼护我疼我,我总想着让他老人家多享几年清福,尽尽孝道,如今却是再没机会了。”
苏瑜抬头,捧着他俊逸的脸颊,轻声道:“皇祖母那样疼你,必不希望你自责的。夫君,弄弄会一直陪着你的,一辈子都在。”
“我知道。”他轻声说着,将人搂进怀里,“如今这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苏瑜笑了,仰头看着他正欲说话,不料脑袋突然晕眩,竟是晕在了他的怀里。
……………………
舟车劳顿那么久,苏瑜难得睡了一个安生觉,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了床沿守着她的魏丞。
见她醒来,魏丞眸带喜色,嗓音温润柔和:“醒了?饿不饿?”
苏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魏丞戳着她精致小巧的鼻子,面带不悦:“还好意思问,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出了事怎么好?”
苏瑜笑着拿掉他的手:“怎么会,紫坠和青枫跟着我,还能出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她说着把他的掌心附在自己的小腹上,面上带着一丝雀跃:“我方才想跟你说,你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估计是饿得太久的缘故,结果就晕过去了。”
魏丞眸色暖暖的,抱着她呢喃:“弄弄,谢谢你……”
苏瑜靠在他的肩膀上,叹了口气:“我还在想,如果我早点回来让太皇太后知道这样的喜事,她会不会就不会走了?”
“别想那么多,一切都是天意。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有皇祖父,有先帝,还有母后,说不定也很开心。”他帮她抚了抚摸碎发,心疼道,“我听青枫说你害喜好一阵子了,总不见好,方才廖启为你开了药膳调理身子。你肚子肯定饿坏了,吃一些好不好?”
他说着让人将药膳呈上来,亲自喂给她吃。
苏瑜尝了一口,赞不绝口:“还是廖先生的药膳好入腹,在外面郎中开得安胎药苦死了,越吃越没胃口用膳。”
她嘟着嘴,娇娇俏俏的,魏丞一颗心都软了下来。他笑道:“我已经跟廖启交代过了,你有孕的这段日子由他照料,等你平安生下孩子他再离开。”
——
苏瑜有孕的事分走了一些魏丞心中的伤痛,整个人渐渐又有了生气。
他每日一如既往处理国务,得了空便陪伴在苏瑜身边,看着腹中的胎儿一天天长大。
转眼入了秋,苏瑜的孩子差不多还有三个月便生产了。前段日子廖启来为她诊脉,说她肚子里面怀的可能是两个。
这个消息震惊了魏丞和苏瑜。震惊之余,魏丞没有多少高兴,反而每天都提心吊胆起来。
古往今来,女子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若是双胎,那出事的可能性会更大。虽然有廖启,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魏丞还是很难做到放下心来。
产期越来越近,他的心也就越揪越紧。
这日晚膳过后,苏瑜倚在寝殿的软榻上,脑袋枕着魏丞的大腿吃点心。而魏丞,则是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得仔细。
看他一声不吭的,苏瑜觉得无聊,把他手里的医术夺过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