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越矩。我知道你调查过那口水井的事情,那个死去的丫鬟原本是我的贴身丫鬟。与方远山成亲那一日,是她替了我入了洞房,而我则跟程锦约好了私奔。”
说起这个,杜晓慧红了脸。
这大概是爱一个人最好的证明,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的记忆里都不会有丢脸与羞愧。有的只是幸福洋溢,还有遗憾。
“可惜了,我们没能跑出睦州。”杜晓慧笑着红了眼眶,“丫鬟被我爹丢进了水井里,就说是那天夜里与人私奔的是她。是我哭着求我爹放过程锦的,否则我也要一起死。我爹没办法,才放了程锦一条生路。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是秀才,也不可能再赴京赶考。是我毁了他的前途,终究没办法在一起。”
楚羽抿唇,“所以这孩子是方远山的,但是方远山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杜晓慧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他当时还得靠着杜家才能在朝廷站稳脚跟,否则就算你名列三甲又如何?给你个闲职,你照样得怀才不遇。”
楚羽颔首,“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夫妻就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只是一种交代罢了!”杜晓慧苦笑,“你知不知道夫妻二人同床异梦是什么感觉?睡在一张床上,都只是在履行彼此的责任罢了,利用着彼此的身份地位来获得自己想要的。方远山为人虚伪。不管做什么都十分圆滑,但我爹让他发过誓,此生不得纳妾,所以他……”
杜晓慧望着楚羽,“他应该也是恨着杜家的吧!那样野心勃勃的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何况我这心里头,还容不下他。后来有了小鹤鸣,我试着努力过要好好的与他过日子,可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楚羽想着,自己跟霍庭燎的关系算是怎么回事呢?
说是同床异梦又不像同床异梦,他对她的宠溺已经胜过了她所能想象。而她呢?她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一颗心总会七上八下,然后渐渐的被他所吸引。
在霍庭燎的身上,有她挪不开的视线,她喜欢这样看着他,这大概是真的喜欢!
“那后来呢?”楚羽又问,“你跟程锦做了什么交易?”
“程锦失去了前途,如今也就是在城隍庙那头当个庙祝,替人写书信或者解签来糊口。他从不主动纠缠我,直到后来杜家出了事,他才来找我。”杜晓慧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已经为方远山生了儿子,可他从不关心我们母子的死活。鹤鸣见父亲的机会也很少,所以他对程锦的好感远胜过方远山。”
“孩子的感情是最纯粹的,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孩子不会撒谎。”楚羽凝眉望着她,“再然后呢?”
“就在不久之前,我把鹤鸣的生辰八字给了程锦。其实从鹤鸣出生时便有人算过,他命里阴气太重,我便想着让程锦去找些高僧来。为小鹤鸣做洗礼,让他能远离是是非非。”这是一个母亲最无奈的决定,“我当然知道这些事应该让方远山来做,毕竟他才是小鹤鸣的孩子,可惜啊……”
杜晓慧望着楚羽,“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想来也不必我多说什么。他跟杜文慧的事情,虽然瞒得很好,可我是他妻子是枕边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不过不上心的人,怎么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既然他不管孩子,那我管。孩子是我生的,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得护着。”
“小鹤鸣出了这些事,可方远山却跟杜文慧……你是不是很寒心?”楚羽问。
“我替孩子寒心。自己倒是没什么。”杜晓慧深吸一口气,“他们愿意厮混就厮混,对于杜家和方远山,我早就绝望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偏偏我娘还是看不穿,还死死守着那大夫人的名头,一辈子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楚羽敛眸,“姨娘也是担心你和小鹤鸣。”
“你知道吗?有时候看到我娘那般懦弱和隐忍的模样,想起了我自己的一生,我会恨。可我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恨又有什么用呢?”杜晓慧苦笑,“恨别人还不如恨自己,是自己无能为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把孩子送出去给程锦?”楚羽问。
“我不知道这杜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出那么多事,还时时刻刻的指向我和小鹤鸣。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孩子。小羽,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孩子离开这火坑里。能不能帮我,把小鹤鸣带出去!离开杜家,离开方远山。”杜晓慧望着楚羽。
“不太可能。”楚羽道,“你爹还有你娘恐怕都不会答应,让小鹤鸣离开杜家。否则出了这么多事,他们早就该把孩子送走了。杜家的颜面和名声,在他们的眼里胜过了一切。”
杜晓慧的神情有些迟滞,略带恍惚,“是啊!书香门第,杜家门楣。是官宦人家。外人看着多风光呢!却是我的枷锁,一辈子不得解。”
许是觉得无望,杜晓慧自言自语的转身准备离开。
“晓慧表姐?”楚羽低低的喊了一声。
杜晓慧回望着她,“小时候不懂事,常常欺负你,对不起。”语罢,她抬步离开。
梓桐走过来,“她说的有几分是真的?看她这副样子,怕是要发疯了?”
“一个人扛了这么久,心里什么都知道,却要时时刻刻装糊涂,换做是谁都会发疯的。”楚羽抿唇,“孩子是无辜的,为何方远山连自己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