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么?
姜老太太厉声道:“你要说就好好说,不然就别再说。”小姑娘耍的计谋,老太太一眼就瞧出来了,最恨这样的人,也不过就比常人多那么一点儿心眼子,都敢跑到自己跟前卖弄?这样说半句留半句,最是让人好奇的百爪挠心,着实可恨。
姜蜜便用帕子捂着脸道:“是二姐姐打了章家老太太的旗号,孤身一人潜去了武州章三爷的府第……”
姜老太太此刻的心情,简直和章老太太有一比。儿孙不孝,胆大妄为,又不肯听自己的话,胡乱折腾,掐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但姜老太太和章老太太又有所不同,到底章贤是个男人,又年少有为,在外面名声又好,在朝中官威也重,谁提起来也只会竖起大拇指,私德有亏,终是小事,不足挂齿,也就除了好事的老百姓茶余饭后会当成谈资,多少年都要挂在嘴边,可实是于他无伤大雅。
姜辛可是个姑娘家,还是个没成亲的姑娘家,她独自一人出门,路途上发生了什么,谁知道?若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她怎么分辩?连个做证的人都没有。更可恨的是,她明明不愿意和章贤的亲事,还跑到人家家里,去做什么?
别跟她说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姜老太太气得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身子晃了晃,整个人就伏在了炕桌边,只顾着喘气,眼瞅着就要晕过去。
姜蜜吓得尖叫一声:“祖母——”
孙妈妈听得声气不对,忙冲进来,一见姜老太太这样,也吓得声儿都变了,一迭声的叫人去请大夫,自己则上前轻扶姜老太太,摩挲前胸后背,又掐人中。
灌了一杯热茶后,姜老太太总算醒了过来,她摆摆手,示意孙妈妈:“出去……去叫,二丫头。”
就这么短短几息间,姜老太太想明白了许多事。
她还在纳闷,怎么胡氏如此不识体统,若她当真这样浅薄轻浮,章贤眼得有多瞎,能宠她十年,还让她生了两个儿子?
原来有姜辛在里面掺和。
她也在纳闷,怎么章贤先前那么执拗,非要娶姜辛。且不论他居心如何,这样要脸的一个人,忽然就放了执念,主动提出亲事作废。
原来有姜辛在里面掺和。
怪不得姜辛“招供”时始终用眼神打量自己,虽说供认不晦,她可只字不提以后再不出门,反倒说出门是她必然要做,也无足轻重的事,原来她心里早有了准备。
如此任性妄为的丫头,岂能轻饶?
姜蜜缓了一口气。要是祖母真有什么好歹,旁人定是说她气得,谁让这会儿就她自己在呢?既是祖母没事,那日后如何,怎么也怪不到她头上。
趁着无人,姜蜜便想溜,横竖事都捅出去了,祖母怎么处置姜辛都和自己没关系。
却不想姜老太太眼神正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神情却格外狰狞。
姜蜜心里打了个突,正待要说什么,就听姜老太太道:“去和老大媳妇说一声儿,把四丫头送到清竹庵里,替我供奉佛祖,抄经祈福。”
第197章、重惩
姜蜜当时就懵了,她不可置信的朝上望着姜老太太,失声道:“祖母,孙女,到底哪里做错了?错的明明是……二姐姐,我也不过是得了祖母的吩咐,才将从旁人那听来的学给祖母听。原是孙女不想说的,是您说……”
姜老太太低笑了一声,看姜蜜的眼神却极其寒凉,声音不大,却极其冰冷:“这个旁人是谁?”
姜蜜心里咯噔一声,忙道:“是府里的仆妇。”法不择众她随便说几个仆妇,老太太还能查得出什么不成?
谁都知道一个府里管得再严,也管不住底下仆妇们的嘴,当着主子面不敢说,可背了主子,什么话都说得,难道不许她听了个只言片语?
姜老太太呵一声,指了指姜蜜,道:“你真当我是老糊涂了,是不是?”
姜蜜以头触地:“孙女不敢。”
姜老太太冷冷的盯着姜蜜,说了四个字:“惺惺作态。”
姜蜜平素里没少在老太太跟前讨好撒娇卖乖,可以说她比谁都卖力,老太太平素对她也格外的疼爱,有时候还当着大太太的面夸赞她两句。可以说,她在府里有现在的地位和境遇,与老太太对她的宠爱不无关系。
像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
姜蜜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是真委屈:“祖母,孙女冤枉。”
姜老太太冷冷的道:“不用查,我也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姜蜜真不信。难道她会神机妙算?她和章贤待在一起的时间顶多不超过一炷香,又没有旁人,老太太能知道?
姜老太太看她转着眼睛,一副侥幸的模样,便冷笑一声,又说了一个字:“蠢。”
章贤此来,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姜老太太前后拿话堵他,没让他把对姜辛攻讦的话说出来。前脚他出去,后脚姜蜜就能把内情说得一般无二,除了是章贤的授意,还能有谁?
姜蜜脸色煞白,喃喃着道:“祖母,孙女……”
她当然有私心,可她从不觉得自己的私心有什么错。在她看来,章家求娶姜辛,一是章家人有眼无珠,二则就是姜家人重此轻彼,没把她放在心上,但凡她是个嫡女,也不会这般轻怠她。
本来姜辛就不愿意,可她愿意,怎么就不提她呢?
姜蜜哭道:“孙女并无恶意,只是为姜家可惜,章家是挺好的一门亲事,却因为二姐姐一个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