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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牵着戚的见到那个熊孩子身边的女人,讽刺报复的心思瞬间被好笑和惊异占据。
她仔仔细细打量那个女人,觉得果然,这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和她打招呼:
“又见面了,南女士。”
……
南木坐在对面笑得甜美,眼睛里压着雀跃的好奇和激动,轻轻道:“岑小姐。”
两个女人对视,彼此都化尽敌意,或者敌意从未存在在她们之间。
……如彼此所见,她们长相至少五六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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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昏暗,一室迤逦,低低的喘息和暧昧的吞咽回荡着,水蛇一样的女人肌肤苍白而脸颊病态殷红,雾蒙蒙的眼睛里露出迷离和悸动,凑上唇,希望轻轻贴在情人的脸颊……
高玉喘息着躲开,伸轻轻c-h-a进她的发间,一夜温存之后她再一次看向那人的脸庞。
瘦削和骨相的冷倦,烟眉下的眼睛半眯,眼角绯红,她的气息那么高不可攀,现在却露出悸动和一丝哭腔的意味——岑萍水就是如此,性格的软弱甚至配不上她的长相。
并且这班做派啊……让她和“那个人”就丝毫都不像了。
她忽然没了性质,勾出一丝不带感情的弧度,轻轻道:“你说,你这样样子哪儿比得上‘她’,让我哥喜欢那么久?”
靠在她身上的岑萍水一愣,□□的软绵褪去一丝,有些慌乱:“怎么,怎么忽然说这个……”
“别说这个,现在是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她生怕高玉再一次提起自己和高珏的事情——她自己也知道和哥哥分之后,再和妹妹在一起,说出来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她亲吻一下高玉的下巴,说:“我明白了,过去的事情一切都过去了,只有眼前的人才是真的,才是需要我珍惜的。”
岑萍水想明白了,她终于想明白了。
……
高珏和她是一段孽缘。高珏其实是戚云的同学,而岑萍水又是戚云的“前女友”。
岑萍水和戚云在一起时,高珏就似乎是喜欢她。但岑萍水轴子脑袋,誓死爱着那个戚姓渣男,直到他泡了她甩了她最后还死了。
就为了这种人岑萍水伤心了很久,一心以为自己追求的“爱情”死去了,高珏心疼她百般地哄,她一边伤心地端着挚爱戚云的样子,一边却不由得接受高珏的关心——没办法,岑萍水这种人,仿佛没有男人的爱就活不下去。
但她这种追求“爱情”而非“爱人”的本性是很可怕的。这注定她偶尔执拗得像个乌托邦的傻子,就像她放不下那个死去的被她美化了一百倍、变身fēng_liú不羁的浪子的渣男戚云,偶尔又很贱地舍不得别人对她的好,就像她虽然不同意,却也从没拒绝过高珏的追求和关心。
渐渐地于是高珏对她的爱变质了……高珏回过神来自己喜欢上的那个女人并非天真而是“愚蠢”,就像她对任何人都是不接受和不拒绝,不仅仅是自己。
岑萍水的性格为她吸引了太多狂蜂浪蝶,虽然当时她还没堕落到来者不拒,搞搞暧昧还是在的。
高珏试图和她说过,而按照岑萍水的敏感程度,矫情起来真是一地j-i毛。
再大的耐心和情意都给磨干净。
等岑萍水回过神来,高珏已经结婚了。
这下子角色转换,变成岑萍水惊慌地求情找他复合,哀求他说“我明白了,戚云已经去世了,我……我只有你了。”几年陪伴不来的结果,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轻易得到了。
高珏觉得可笑,却再没有力气了。
……
可高珏高玉和岑萍水的故事告一段落,高玉嫂子和高玉与岑萍水的故事才刚开始。
……就如前所说,高玉一开始喜欢的人并非岑萍水。
所以她见岑萍水那么动作,却不知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样,好笑地用指推开她,沉默一会,摇摇头,骨子里的傲慢让她无心掩藏:
“……‘珍惜’?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岑萍水有些不明白高玉突如其来的冷漠,一愣,勉强笑笑:“阿玉,阿玉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我们不是……”
“你想说,我们在一起了?”高玉冷酷地打断。
“是……”岑萍水当然想说“是啊”,但高玉脸上隐隐的讥诮让她张不开嘴,她只得愣愣地看着她随撩起头发用头绳扎起来,毫不留恋的穿起衣服,最后披上风衣。
“划拉”一声。
……
“有人给你买点东西,陪你说说话,然后到你家里来住一晚,就可以了吗?”
她突兀地说出这句话。
“嗯?嗯?”岑萍水坐起来,眼神慌乱无辜,隐隐惊惶。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贱。”高玉低下头,背对着她系起风衣带子,纤长的指正翻飞,言语轻巧却冰冷:“一顿菜钱、几句软话,什么‘我理解你’什么‘你辛苦了’……”说着说着她甚至自己都嗤一声:
“你真的信吗?你真的当真吗?”
岑萍水终于开始不住摇头:“可是……可是你什么意思,你明明……”
“那只是社交的基本礼貌而已啊!‘小姐’。”高玉打断她,同时不耐地把她颤抖着握住自己衣角的给挪开,一边觉得心烦,一边甚至快意。
……你这种人,你这种人。
只要有人对你有那么一点点好,你就可以凑到人家身边去眼巴巴的望着他施舍你一点爱来,你凭什么和她比较?你怎么配和南木比较!
云与